“你们干什?”顾嘉珮想去阻止。
但他们个被按在轮椅上,个被按在地上跪着,两人动不能动,只能不停地喊,喊得声音支离破碎,眼睁睁地看着个男学生抓着贺玉楼头不停地砸地板,砸得口鼻都出血。
“不要打,不要打……”顾嘉珮嗓子已经喊得嘶哑。
男学生停手,问顾嘉珮:“你承不承认你用资本主义音乐腐蚀群众?”
顾嘉珮嘴唇动动。
“走!进去!”领头男学生说,“抄他们家!”
家里其实已经不剩多少东西。
能抄只有客厅那台钢琴,它太大,移不走,埋不掉。
“说!平时你们是不是就是用这个东西宣扬资本主义?!”押着顾嘉珮红袖章吼道,“你还教学生?教什?想用资产阶级肮脏音乐腐蚀们无产阶级英雄儿女吗?!”
顾嘉珮白着脸,看会儿贺玉楼,又看会儿温月安,她想起他们小时候样子,白白,小小,个很闹腾,个很安静。她看他们第次四首联弹,贺玉楼弹琴时候便安静下来,温月安弹琴时候才更像个孩子,笑得单纯快乐。这样东西……怎会是肮脏?
起来,晚上才回家睡觉,于是他们决定晚上搞突袭,事实证明,效果不错。
“哟,这是什?”个浓眉大眼脸正气领头男学生从温月安手里抢过本琴谱,翻翻,“莫扎特,这是什洋鬼子名字?好啊,你们居然敢偷藏资本主义东西!”他说着,便点燃那册琴谱。
温月安想伸手去抢回来,那男学生便将琴谱丢在地上还未埋掉书堆里,微弱火焰下子高涨起来,将整堆书都引燃。
贺玉楼眼看着那多书和琴谱都要化为灰烬,想都没想便跳进坑里,试图把火踩灭,可还没来得及,便被好几个红袖章给拽出来,死死地压着跪在地上。
“噢,想起来,这不是贺玉楼嘛,以前就老在学校弹资本主义曲子,还写封建主义诗词。”另个三角眼男学生说,“而且他爸是音乐学院副院长,老右派。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他就是阶级敌人,不用跟他客气。”
男学生再次抓住贺玉楼头。
“承认!”顾嘉
“……没有。”她说。
“还敢不承认?”红袖章给顾嘉珮巴掌。
贺玉楼目眦欲裂:“……畜生。”他骤然发力,押着他红卫兵不备,被他挣开。他冲上去给打顾嘉珮红袖章拳,把人打倒在地。
下刻贺玉楼便被几个高壮男学生按在地上。
“师哥!”温月安喊。
“说得好!”个女学生挥手,“咱们今天就是要把他们黑暗旧世界砸个粉碎。”
他们押着贺玉楼和温月安,逼着二人看那些正在燃烧书籍和琴谱。
火光冲天,顾嘉珮从房里跑出来,立即被几个站在旁边红袖章按住。
“放开妈!”贺玉楼不停挣扎嘶吼,像疯般,但是对方人太多,反抗显得无力,更让他像只蝼蚁。他们用力把少年按在地上,少年膝盖在地上留下凌乱痕迹,最终还是陷进泥土里。
随着那些纸张燃烧,贺玉楼挣扎幅度越来越小。等那些承载无数文字与音符纸张都成灰时,贺玉楼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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