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楼仍然看着常良言:“你也看到,刚才车上有两个人,妈,弟,都死。”
“……”常良言被贺玉楼目光笼罩着,突然改口道,“许是……许是记错。”
领头红袖章厉喝:“记错?!这种事也是能记错?!看
老头在门外压低声音喊:“小崽子,快点,他们等不及。”
贺玉楼翻过身,把温月安推进床底下,然后便马上跟着老头出去。
“你要他直活着,去扛那琴,那你自己呢,就这撒手不管,什也不扛?”老头推着三轮车往外走两步,突然问道。
贺玉楼低头看着三轮车上两张床单裹着躯体,说:“贺家除琴,还有个字——直。”
老头把三轮车推到门口,众人立即退开三尺,老头嚼着草,骑上车走。
贺玉楼把温月安放地板上,挨着床。
“月安……你听着。”贺玉楼只手不便,只能用手肘撑在温月安身体两侧,贴得极近地俯视着他,“现在有人来,他们是来赶人。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惹祸,总躲在你床下……”
温月安轻轻点下头。
“你待在这里,等他们走再出来。”贺玉楼主动把自己只手腕放到温月安指尖上,好让他安心,“别怕。妈……那细心人都找不到,他们更找不到。”
温月安忍不住道:“那你……”
拜干什?”
贺玉楼直直跪着,道:“祖上有座老屋,房三十六间。前有口塘,后有座山。求您代,将父母葬在那座山上。”
老头问:“那你到哪去?”
贺玉楼又磕个头:“求您代,将父母葬在那座山上。”
老头气得跺脚:“蠢,蠢!见过人里,就数你最蠢!”
领头红袖章绕着贺玉楼走两圈:“干那脏事人原来长这样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还有个人呢?”
贺玉楼说:“不知道你说是谁。”
“不知道?就是跟你干脏事,你那兄弟。”
贺玉楼看眼常良言,说:“家只剩个。”
领头质问:“另个呢?”
贺玉楼看着温月安眼睛,声音低沉而缓慢,他喉结与胸腔振动似乎与两人心拍数样,下下,合在块:“去地方,没有琴。以后不弹琴,也不想再见你。但是你,还要弹下去。”
贺玉楼轻轻拭去温月安脸上泪,字句道:“温月安,从今以后,你这双手,要扛着贺家琴,直弹下去。无论这人世间成何种模样,哪怕再无日月,白骨累累,你都不能逃,不准死,你要直活着,把琴传下去,像父母教你那样,像教你那样,教你学生……这是你欠们贺家,你要用辈子来还。”
温月安抓住贺玉楼手:“……贺玉楼……这辈子,你都不见?”
“啪啪——”
卧室外响起锤门声。
贺玉楼磕第三个头:“多谢。”
磕罢,他站起来,对老头道:“帮看下外面。”
贺玉楼打开屋门,温月安还在客厅里,他没法跪,只能斜倚在地上,直同贺玉楼起守在顾嘉珮和贺慎平身旁。
贺玉楼句话也不说,把温月安抱起来,往温月安卧室里跑。
温月安没有听到贺玉楼在屋外说话,不知道他要干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