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拾月安东西,过两天南下。他嘱咐,你小时候东西,要收好,起带走。钟关白,你是月安学生,他有样,你却没有学会。你若觉得对,便去做,不必迟疑。若不敢负人,终不能成事。”贺玉楼顿会儿,声音慢慢变得悠远,“何况,现在是什年月……与月安都老,只嫌所剩岁月不够相伴,哪里会在意旁人。”
钟关白想起温月安也曾说他心软,可是听贺玉楼说来,他却忍不住为温月安问句:“贺先生,您……留
“这个视频是和秦昭起看。他看完就说,故事性太强,谁都听得出来,这曲子背后有点什。”唐小离说,“秦昭说,那是种直觉,不管这个‘有点什’到底是什,他都想把它拍成电影,请你做配乐。他现在稍微露个脸都被人围追堵截,所以才来找你,接你去谈这个事。”
“不行。这曲子背后是有点什……”钟关白想想该怎说,“其实不是有点什,那是些人真实人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被打扰,以这样种形式。”
唐小离说:“钟关白,这不是种打扰,们不是要扒开某些人具体人生来瞧瞧看,没那恶心。应该这说,有些东西之所以可以打动人,那是因为它是属于人、共有种东西。些作品被创作出来之后,自己已经有生命力,不再受创作者初衷拘束。哪怕创作时候只是颗种子,它自己也能长成个世界。《秋风颂》之所以动人,归根结底不是因为它奏出些人人生,而是因为,每个人都能从这里面找到自己人生中个角落,用海明威话说,它为每个人而鸣。”
“跟去吧。”唐小离把钟关白拖出门,“放心,不是订地方,秦昭订,没有烟,没有酒,没有鸡,没有鸭,单纯谈事情。”
钟关白坐在车上,给温月安打个电话,想征求意见。
版税呢?每年都有吧?而且你不就直得意于被老婆管着?”
钟关白:“……这个是有,也在老婆账户里。其实本来没想这事,老师事办完之后,早秋说如果他高频听力不能恢复,可能就会改变工作重心。后来就想……如果要求婚,希望能送他——”
唐小离大吃惊:“你连买高级助听器钱都没有?陆首席家教这严吗?”
钟关白:“不是。希望能送他……支交响乐团。”
“为什……”唐小离反应好半天,然后用种看疯子眼神看着钟关白,“……知道,如果你买下支交响乐团,那不管发生什,这支交响乐团首席就永远都会是……陆早秋?”
是贺玉楼接。
“贺先生?是钟关白。”
“嗯。”贺玉楼应道,“找月安?他在院子里看鱼,看得睡着。”
钟关白把唐小离意思说,贺玉楼说:“放手去做。”语气听起来沉稳而不容置疑。
钟关白不放心:“可是老师……”
钟关白神色十分认真:“对。”
唐小离想,果然爱会使人想要创造个世界,啊,真是黏黏糊糊。
“那正好。”他从包里掏出个口罩,丢给钟关白,“戴上跟走。”
钟关白:“去哪?”
“去赚钱。”唐小离点开视频播放键,琴声便随之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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