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所有人声琴声戛然而止,拿琴弓手停在空中,钟关白再次俯视乐队里所有人,目光如炬:“趁还活着,跟起干点真正乐手该干事。”
他说完,没有等待任何人反应,直接拉出段磅礴肃穆小提琴前奏,仿佛有不容忽视力量在缓缓推动张巨大卷轴。
整个宴会厅静极,没有人能在这样背景音乐下自如谈笑。
乐队成员面面相觑,刚才递小提琴姑娘看着钟关白,眼皮微微跳:“这是……《巴黎圣母院》……”
但是又不完全是。
忽然,他双手砸下两个力度极大低音和弦,那瞬,强烈震动几乎将整个宴会厅都撼动下。
有个离得较近服务生吓得将托盘里香槟洒在在位女士裙子上,那女士捂着自己胸口斥责句,惊疑不定地看向钟关白。
四面八方不满目光朝同个方向汇聚。
钟关白几个大步走到管弦乐队前,对坐在最前排不知所措小提琴手说:“借用下你小提琴。”
小提琴手犹豫下,钟关白盯着琴上未被擦干净松香痕迹,沉声道:“放心,比你更爱惜它。”
舟》。
第次听《安魂曲》,想象着三十五岁莫扎特全身浮肿,捧着《安魂曲》手稿躺在床上唱女中音部,唱至“落泪之日”痛哭失声,放下手稿后不久就与世长辞,于是也跟着落泪。
第次写下自己曲子,此后每寸特殊记忆与心情都被以留在张张乐谱上。
第次在图书馆里读音乐史,想象某根遗留在原始洞穴中、万年后再次被人类发现骨笛,曾经如何在远古山河中回响。
骨笛主人早不知身在何处,没有人知道它是用于哄婴儿入睡、祭祀,还是用于狩猎后庆祝、躲避猛兽时警示,又或者只是在某次残酷部落战争后由某个活下来人对着战场遥遥吹响……
《巴黎圣母院》歌剧
那位小提琴手面色难堪,旁边另位小提琴手站起来,认真地看着钟关白,递过小提琴与琴弓,朗声道:“用。”
钟关白朝她点下头,接过琴,缓缓扫视整个管弦乐队。
“你们……”钟关白说,“现在可以选择保持安静,以后继续给他们表演,或者——”
“铮”声,钟关白侧着头,扬起琴弓,极快弓拉到底,琴声如破空之箭,似乎要将切穿透。
那在人群中孑然而立坚定姿态,和陆早秋模样。
从支简陋骨笛到面前这架复杂三角钢琴,其中相隔岁月太长,数不尽生死,即便是后来多如星辰音乐人与可填山海乐谱,也不过其中隅。
从这历史长河中掬把河水捧在手掌中,可能是几十年,是首《秋风颂》。
万年时空变迁,不同文明涨落,无数人生,浩如烟海故事……若真有角度可以窥见这切,音乐应是其中个。
等钟关白再睁开眼时,没有再看任何人,径自阔步走到钢琴前,先盯着自己十指看阵,再转向琴键,他目光自钢琴最左端那根白键开始,跨越片片交错黑白,最后停在最右端那根白键上。八十八根琴键,看过,又敬又爱,有如位儿子看着他父母。
这些琴键供养他十指已有二十多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