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关白朝那双手臂跑去,快要跑
“等。”陆早秋留下两个字,便离开。
“早秋你别去找他——”钟关白听,外面已经没有反应,只能对着自己小声说完后半句话,“……他真脾气很差而且很小气……”
钟关白不知道陆早秋去干什,干等几分钟也没等来什,于是便继续去弹琴。
弹许久,忽然听见好像在不远处上方传来什声音,可是四周片黑暗,看不清到底发生什。钟关白心怀戒备地去餐台摸把长餐刀,还没等他找到方才声音来处,便突然听到声巨大撞击声,比警报声还要响。
那是天花板上连接通风管道那面巨大送风口外壳轰然砸落地面声音。
循着逐渐变强琴声,陆早秋走到两扇相对而合大门前。
门不仅锁,双把手上还另加把金属大锁。
陆早秋敲门,提高声音喊:“阿白。”
隔着门琴声骤然顿。
钟关白怀疑自己在黑暗里待太久,有点幻听,等他听到第二声“阿白”时候才猛地站起来,边应着“在里面”边朝门口跑。
就像方才外面那些穿着内裤或拎着高跟鞋奔逃人,旦遇事,也不见得比服务他们人更体面。
无论已经站在多高地方,总有更上层人或事,让其显得无关紧要。
陆早秋对这些东西并无兴趣,他把自己手机号给平徽远,说:“分头找,找到麻烦您给电话。”
说完,陆早秋便向另个方向大步走去。
寻找是件痛苦事。
钟关白站在下方,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幕——
束光从天花板上洒下来。
光来处是只拿着手机手,皮肤表面有被利物划破细小血痕。
顺着那只手,能看到沾污迹手臂与衣袖,再然后,便看到那张棱角分明、蹭灰尘脸。
陆早秋什也没说,就那样从高处跳下来。吊顶太高,他趔趄下,可很快又站好,朝钟关白伸出双臂。
“早秋。”钟关白朝外面喊。
陆早秋问:“里面是什情况?”
钟关白把前前后后说,让陆早秋知道自己很安全:“……反正除有点冷,没别,刚才还吃不少海鲜呢……就是不知道为什按火警按钮也没人来这里看下,还以为很快就有保安来救出去。”
“阿白。”陆早秋声音像从前样沉着,“你在里面等。”
“你要去找你父亲吗?觉得还是……”
小时候陆早秋也这样找过,推开张张门,永远希望能在门后看到个拿着小提琴身影。
他从小便执着,不断失望又不断地重新推开下张门,和现在样。只不过现在边推门边喊出两个字,已经变成阿白。
走到某处时,陆早秋突然停下脚步,伸向某张门手也顿住。
他凝神细听,在尖利警报声中有抹钢琴声,像是被烈火包围平静水面,那琴声极轻微隐约,如果此时换做他人必定是听不见。
点怀疑也没有,陆早秋仔细辨别着声音来处,那就是钟关白琴声,《镜》组曲中《海上孤舟》,大概只有钟关白有这个兴致,就算被困在四周都是扰人心神警报声地方也能自如地弹他喜欢拉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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