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关白笑起来:“谢干嘛呀,你帮买水,还没说谢。”
“唉,他挺好个人,就是这种话老说不出口。”看祁禹修不好意思,米纬嘉替他说,“他肯定是谢谢您听他弹琴,谢谢您跟他说那些话呗。”
“别谢,本来就话多。”钟关白说,“走。”走两步又绕回来,对还没进食堂祁禹修说,“那什,小祁同学,跟你道个歉哈。”
祁禹修不明所以地问:“什歉?”
“那个,嗯,也不是什大事。”钟关白摸摸脖子,抬头看看夜空,又摸摸自己脸,再眺望下远方,终于道,“其实吧,也不是随便来个人就比你弹得好,有点信心,毕竟,嗯,那什,从你们上个学期开始,院长专用琴房就直是在用。”
满世界博物馆看所有作曲家手稿,看不同时代钢琴,看不同文化中乐器,对着地图幻想在内蒙古草原唱歌跳舞骑马,在爱琴海星空下讲诗歌和遗迹……
“而不是坐在琴房里边痛苦地弹琴边怀疑弹下去没有结果。
“琴不是这弹成。你看过,走过,思考过,经历过,”钟关白看眼陆早秋,“还有,爱过——
“最后都成你。有天,可能你弹成,那时候你会发现,你就是结果;也有可能,你这辈子都没成,那时候你还是会发现,你就是结果。”
钟关白说半天,觉得口渴,不仅口渴,他还饿,看眼表,九点多,于是脸和善地对两个学生提议道:“食堂还开着门,带饭卡吧?不如请和你们陆老师去吃个宵夜?”
祁禹修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米纬嘉呆两秒,噗地声笑出来:“也不是随便来个人啦,禹修今天说气话,其实,之前们直以为是季院长。”
钟关白想想,严肃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他那里确实还有副备用钥匙。”
陆早秋无奈,对钟关白说:“有卡。”
四人行去食堂,祁禹修和米纬嘉二人走在前面,因为知道陆早秋和钟关白在身后看着而步伐不大自然,仿佛刚学齐步走军训新生。
钟关白才没有兴致看他们,走在后面自然是为趁着夜色对陆早秋动些手脚。
真到食堂门口,钟关白看见里面亮着灯和吃饭人,喊住两个学生,说自己不进去,拿着陆早秋卡要祁禹修帮忙买两瓶水出来。终究还是担心食堂人多,灯火通明,在陆早秋工作地方,能低调还是低调些。
祁禹修出来,把水和卡递给钟关白,钟关白接要走,他别开眼睛小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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