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经受最痛苦严苛分化引导时,陆上锦大概在上学。他听过陆上锦在琴房弹钢琴,他还记得旋律,克罗地亚狂想曲,热烈浪漫曲调像条把他拖出泥泞沼泽救命绳索,让他脉搏和心脏从此为那个少年而跳动。
他就是不愿意承认,陆上锦和陆凛,其实都不是什好东西。
曾经他愿望是能安安静静地坐在小板凳上,听陆上锦给他弹支曲子,每个生日他许都是同个愿望。
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从前不想说,娇纵得想让陆上锦猜中他心思,现在不敢说,怕说出来就真不灵。
他也倦,拿出笔记本,给陆上锦减分。再减到零,就真不要再爱他。
他在等是陆上锦跟他说句回家,而不是回去做手术。
他是很期待为陆上锦换个契合度极高腺体,可是为什对方对他牺牲那理所应当理直气壮,三阶分化腺体不是天生,他为此付出过多痛苦血腥代价,连他自己都心疼自己。
个站在金字塔最顶尖omega都犯贱成这副狼狈样,为什陆上锦就不多问问他身体还好不好呢。
木愣无神双眼看着自己修长苍白左手。
陆凛按着这只手放进高速运转榨汁机里时候,他很清醒。
反抗陆凛要挟筹码,无辜垂耳兔成这段畸形不堪父子关系陪葬品,而他毫不自知,消磨着言逸似乎永远烧不灭热情。
真,烧不灭,你看那只蹦跶小兔子,就算你拎着它耳朵提起来乱甩,它还是会乖乖趴回原位,安静乖巧地躲进角落望着你。
陆上锦叹口气,碾灭抽至最后口烟蒂。
“你回来,把手术做,听话。”
电话里声音有些弱:“锦哥,你那喜欢仓鼠吗。把耳朵捏起来,也很像仓鼠。”
他总习惯给自己机会,看视频时候等加载等得不耐烦,心说数五个数就不等,数完,还没加载出来,心说,那再数五个数。
很累很累,他也早已没有当年那年轻炽烈。
“是个老兔子。”他平淡地想。
有些
飞转刀片实在太过锋利,以至于几秒钟后他才感觉到疼。
那是种怎样疼啊。
疼到他根本不敢记得。他在陆凛金边眼镜镜片上看到自己,表情扭曲得让他自己都认不出来那是他。
陆凛希望他三阶分化能力是“肢体再生”,注射大量蜥蜴alpha信息素,惨烈分化引导却只让他分化出“瞬移”。
他是被作为陆家尖端兵器培养众多战士之,只有他成为独无二精英。
烟灰缸被陆上锦猛然打翻在地上,丝丝落落烟灰沾在西裤角,随着声炸裂响声,陆上锦耐心彻底消耗殆尽,对着听筒怒道:“你当对只耗子有多大兴趣?!行,言逸,你就别回来,看你能在外边撑几天。”
他按挂断,把手机狠狠往外砸,把摞得整整齐齐兔粮盒子砸得七零八落,草屑凌乱地洒在地板上。他被追捧惯,忍受忤逆耐心就少。
他只是不知道,兔子是很胆小,波澜不惊表情下,可能已经吓得肝胆俱裂,安静地卧在角落里,只是因为无路可逃。
——
言逸倚靠在被窝里,看着熄灭屏幕怔怔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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