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没急着收拾桌上狼藉,而是先去杂物室取来只敞口陶瓷方花缸,灌上清水,把玫瑰花支支插进去,摆出个好看造型。
玫瑰花已经不再是含苞待放新鲜状态,言逸小心地把打蔫花瓣摘下来,都夹进本旧书里——
他笔记本落在酒吧二楼,得尽快取回来,今天分数可以给陆上锦多加点,先记在纸上。
打理好花束,顺手抱着去阳台铁艺花架上掸点水,却看见阳台却堆着几十大盒提摩西干草。
言逸蹲下来,拿盒仔细看看。
他望向陆上锦,陆上锦也才想起这码事,脸色有点难堪,但立即正正色,外套脱往沙发上随便扔,看眼手机,在混乱工作汇报里找到条毕锐竞消息:
“孩子满月,下周聚个会有空吗。”
陆上锦:“刚回来,在哪?”
毕锐竞很快回复:“你看看这消息是哪天发?”
陆上锦看眼,上周。于是给毕锐竞回个电话。
言逸欣慰地站到他身边,默默望着电梯门上两人镜像。
“你怎还抱着这盒子。”陆上锦点根烟,嫌弃地看眼被撞皱小块边角花盒,轻吐口气,“等会儿拿上去扔,明天让人送新来。”
“真不用。”言逸抱着花盒手臂珍惜地收紧,“这个真……已经很好,谢谢。”
“最多忍到它生虫子。”陆上锦掐灭烟头,走进电梯里,“过来,送快递。”
言逸愣愣,抱着盒子轻快地迈进电梯里,小兔耳暗自蹦来蹦去。
陆上锦:“应该是小夏那孩子。”
陆上锦眉头微拧:“那小屁孩儿相当关心你。前几天跟夏凭天说话时候,他吼得险些耳聋。”
“高兴点。你omega快三十还能收获这嫩迷弟。”言逸把手机往陆上锦面前送送,“给你,不听。”
“……”陆上锦眼神不大爽,抽走言逸手机给他插回口袋,“少联系。”
看着陆上锦离开背影,言逸有些失落。
“兔粮……?”
毕锐竞那边正扶着抱孩子蝴蝶omega给几位部队前辈敬酒,看见陆上锦电话,道声“失陪”,找个安静地方。
“已经满月?”陆上锦问。
“是啊,上回你来们家时候也看见儿子。”毕锐竞靠在墙边插着兜,“最近还好吧。”
陆上锦看着言逸在阳台撅着小尾巴不知道在收拾些什,总觉得心里还是踏实些。
“挺好,带人去。”
偶尔被软弹小兔耳打到肩膀,陆上锦直板着脸不自觉地温和些,把言逸耳朵抓在手里,揉揉。
“老实点。”
——
走进楼,言逸表情凝固下。
桌上摊着乱七八糟外卖盒子,烟灰缸尸体在沙发脚底下碎成好几块,明显有人在这屋子里发过通脾气。
明明在腺体上打上标记就可以让别alpha对自己敬而远之,咬口而已,也没那不方便吧。
有标记就有羁绊,不管陆上锦在哪,都会为这丝细小标记而牵挂着自己。
他咬住嘴唇,暗暗否决自己。
人不可以奢望太多。
言逸抱起花盒,关上车门追上陆上锦,陆上锦居然没有自己上楼,而是在电梯边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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