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羚伸出手,让梁如琢枕到自己膝头。他太娇小,像小梅抱着她大龙猫。
“别害怕,也把别人手扎穿过,那滋味真是爽极。”
橱柜格子里缺失第三盘录影带成引爆他枚火星儿,梁如琢猛然踹翻茶几,三角钢琴被压住琴键砸出个坑,响声杂乱无章。他把房间里切东西都砸个烂碎。
他站在废墟中走神,有人从他脚边捡走件东西。
不知道什时候卧室门打开,文羚蹲在地毯上,把散落到地上录影带都拢到怀里,盒盒理出顺序。
梁如琢转身背对他,双手扶着窗台眺望视线最远处公路。天快亮,他知道文羚害怕黎明天空,下意识拉上窗帘。
“提前跟你说过有多坏,你把想得太好,这是你错。”
亲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极少见光。学校课业太简单,他每天只能靠看这些录像带和画画打发时间,或者看看大哥趴在书房做那些晦涩难懂电学题目,铅笔在算草纸上唰唰地写。
来梁家之前母亲嘱咐他少惹事,什事都让着大哥。
他听话照做,大哥指使他去倒杯水,他就跑去给他倒水。回来就看见大哥把他正放录影带拽出来,带子扯满地,没画完半张画被撕得粉碎。
他愣住,水杯不小心打湿大哥物理作业,大哥走过来,把他头按在作业上,说就你也想过来分家产,跟你那婊子妈趁早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他忍不住还手,跟大哥扭打到块儿。后来大哥被关三天禁闭,母亲打他耳光,要他人在屋檐下学会低头,随后匆忙切水果给大哥送去。
“好吧,接下来你想做什?回老宅吗?给你订机票,老大肯定乐坏。”
“哥想你想得快疯,这些没告诉你,这两年他好几次过来说出差,其实就是想接你走,太他妈解他。”
背后忽然揽过来双手臂,小心地环在他身前,具温热身体缓缓贴上来。
文羚贴着他脊背囔声问,你到底生什气呢?
梁如琢怔足足半分钟才回神,把沙发上外套裹在他身上,拇指抹抹文羚发红眼睑,抱他坐在沙发上,单膝蹲下给他系纽扣,手指不听使唤,把第个纽扣和第三个扣缝系在块儿。
没人问他为什,也没人在乎为什,他肿着半张脸去把地上录影带收进怀里,也许还修得好,却被母亲从怀里夺出来扔。
从此以后大哥有什他就抢什,玩具、朋友、女同学,还把大哥珍视串珍珠项链扯断抛出窗外,倚坐窗台微笑注视大哥骂骂咧咧蹲在地上颗颗捡。
母亲因此责骂他,打他,他笑盈盈摊开手,轻飘飘吹声口哨,说句错,下次还敢。
母亲葬礼那天也有亲戚问他,你妈死你怎不哭,他说,她解脱。
他想呵护文羚心情就像小时候脆弱自己渴望被保护那样强烈,这世界,死不甘心,活着活受罪。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