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渐渐失控,梁如琢赶紧把文羚抱过来拍拍,回头皱眉看眼段涵,声音带上些冷意:“涵哥,别欺负他。”
文羚用力抠梁如琢肩膀,挂着眼泪推他:“你叫得好亲热呀,干什你还护着他……前男友旧情复燃是不是……叔叔你把他赶出去,你和他说你喜欢,你说呀……”
“喜欢你。没有护着他,怕你摔坏。”梁如琢吻他额头安慰,“别激动,体检好不容易达标,别激动。”
“希望未来能有机会参观你画。如琢,再见。”段老师拿起签名笔记本,礼貌微笑离开,文羚抄起热水杯砸在刚好关闭病房门上,抽出枕下遗书撕个粉碎。
他很少像现在这样有精神。
段老师欣慰地望着他。他身上那股令人望而却步冷血气息消失,尤其在和电话里那位小朋友说话时,眼神温柔得毫无杂质。
段涵也很想见见这位天才画家,他驯服自己无法驯服猛兽,很有套。
路上梁如琢说出自己直以来顾虑,文羚求生欲并没有他想象那样强烈,这次手术有23失败率,但对于他们而言,旦失败就意味着百分之百。如果意志不坚定,很可能下不手术台。
段涵看得出梁如琢说这话时眼底努力掩饰多少悲绪无助,爱人濒死而自己无能为力是最痛苦事。
他进门就把笔记本托到文羚面前,淡笑着问:“白羊老师,很爱你画,能给签个名吗?”
会儿,想起这人是谁时候心脏疼下。
他目光灼灼穿透玻璃盯着他们,像捉*贵妇,睥睨又嫉妒。
他站在窗边给梁如琢打电话,问你在哪呢,梁如琢说在给你买水果。
文羚咬咬牙:“是吗?”
“嗯……是吧……”放在从前梁如琢很会扯谎,被小家伙质问却笨拙起来。
文羚噎,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明明讨厌这个人讨厌好几年,结果面对面还是生不起气来,沮丧地签名。
他们聊会儿天,不算熟络,但也并不尴尬,聊起艺术,文羚有找不完话题。
梁如琢暗暗松口气,转身倒水,顺便烧壶新。他刚把电插上,就听见段老师和文羚说,还是很喜欢如琢,温柔稳重又靠得住,如果他恢复单身,会把他追回来。
文羚气得头昏,用力攥紧床单,从牙缝里挤出句:“什?他早就结婚,和。”
段涵弯着眼睛注视他,他太瘦,苍白纤薄层皮肤裹在骨架外,着实只脚已经迈进鬼门关,但五官精致动人,眼角前有颗娇艳细小朱砂痣,漂亮得眼望去就能镌刻在脑海中。
段老师笑出声,隔着玻璃指指医院楼上病房窗户,少年轮廓瘦弱又凌厉。
梁如琢把手机拿远点,里面很生气地冲他发火儿:“都看见!还没死呢!”
“……honey,别激动,你先回床上平躺,听解释。”
“躺什呀……都要把你躺丢……”小孩声音哽咽委屈。
梁如琢已经很久没听到过文羚生机勃勃声音,耐心低声哄他,捂住话筒对段老师笑笑,“得走,小朋友很难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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