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扫墓叔伯文羚都认识,就个生面孔,是个二十刚出头小协警,蹲在石砖上捻烟蒂,眼睛直钩盯着野叔,怎看都不像好人。
文羚不敢跟他说话,就默默数他耳朵上打排洞,队里要求严,什都不敢戴。文羚担心这些耳洞又长上,暗暗在心里替他着急。
小警帽察觉到被观察视线,回头看眼文羚,文羚退两步,讪讪吐舌头:“哥哥,没偷没抢,小时候捡过块钱都送到派出所。”
他眯起凤眼,问跟梁叔站块那个你认识吗。
他指是梁如琢,文羚点点头,把无名指戒指亮给他看,小警帽戒备
“因为身体弱点能让你安分些,没有你晚上会挨八遍打。”
“嘁,晚上挨八遍干也没好到哪去呢。”
这两天赶上老爷子忌日,年年不回来总不合适。
扫完墓,文羚把鲜花摆齐,远远看见梁家哥俩在树底下凑头对烟,不生不熟地闲聊两句。
本来这次回来是为回大学办手续,进门时看见有队穿校服学生跟着举旗老师进来,问问原来是高新生来参观大学校园。文羚在小撮队伍里看见张讨厌面孔。表弟上高中,拿着用他卖身换来北京户口耀武扬威。
飞机落地文羚才睡醒,枕着梁如琢肩膀半边脸压出道印子。昨晚他们在酒吧待晚上,文羚瘫在床上耍赖,被梁如琢裹上羽绒被抱进车后座。
梁如琢拖着行李箱,文羚脸冲后坐在行李箱上被拖着走,还对后边跟着家长走路小孩做鬼脸,把小孩气得撅嘴。
梁如琢给司机发完定位,把手机丢进兜里:“亲爱,你已经二十三。”
文羚从行李箱上跳下来,挽着他手臂,荧光撞色夹克滑落到胳膊肘,叼着糖棍戳梁如琢唇角:“换位思考下,你成年时候幼儿园刚毕业。”
走在后边小孩子突然大声说句,男人挽着男人好奇怪。顿时周围乘客不自觉把视线集中到他们两人身上。
表弟刚好看见他,迎着他视线跑过来,特别大声地朝身边几个男同学喊,那是表哥,就直说那个,扒子给老头干,晚上能卖好多钱。
文羚当时脸色铁青,攥着衣角手骨节泛白,梁如琢把音乐开大,翘起唇角,烟头过滤嘴被咬出截牙印,从后视镜里问他,帮你搞搞你舅舅家?
文羚摆手,说等表弟考上大学,再把户口这事儿捅出去。
梁如琢称赞这主意棒呆。
虽说这事情就这过去,但文羚心情很不好,谁被当众戳脊梁骨心情都不会好。文羚等着梁如琢跟野叔在远处聊公司,自己蹲在角落里生闷气,目光在人群里漫无目扫来扫去。
文羚忽然停住脚步,转身蹲下盯着小孩,卷在食指上小蛇吐着信子触触小孩脸蛋:“没家教小孩会挨揍你知道吗?”
小孩吓呆,嘴撇就要哭,文羚站起身挽上梁如琢臂弯,亲他口,回头呲着尖牙朝小孩子笑。
家长撸膊挽袖上来要护犊子,梁如琢抬手把文羚夹到胳膊底下,拐弯往地下二楼出口去。
出口通道里,梁如琢抓住他领口两根带子,牵小狗似牵他走,无奈低笑:“你知道你为什前半生有病吗?”
文羚嘎嘣声咬碎糖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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