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鹤道:“得尝下才能知道。”
“好吧。”
尤涟点点头:“应该醉。”
“但你思维很清醒。”
尤涟唔声:“那就是还没醉?”
宫鹤说:“也不知道,你张嘴闻闻。”
尤涟张开嘴:“啊——”
“不可能。”尤涟脸笃定。
然而酒还没过三巡,菜也还没上完,尤涟就红着脸歪倒在宫鹤身上。
他脑子发胀眼发晕,手还暗戳戳地去锤宫鹤肚子:“你都不给挡酒!”
宫鹤啼笑皆非地看着肩上那张绯红脸:“不是你说葡萄酒不醉人吗?”
尤涟揪着宫鹤领子,嘴贴在他耳边,用自以为只有宫鹤听得到事实上全桌都听得到声音说:“你不是很解吗?你不会看脸色吗?你难道看不出已经喝上头吗?”
“少喝点。”
带着酒气声音在耳旁响起,尤涟思绪回笼。
他侧头看向近在咫尺宫鹤,只觉得周围仿佛升起道无形屏障,令他眼里只看得到宫鹤,耳朵里也只能接收来自宫鹤声音。
甚至脑子里画面,也全部被宫鹤脸覆盖。
他是他人生中最浓墨重彩、最亮眼存在。
经过去两天多,但尤涟还记得高考结束后急促和紧张。
他们马不停蹄地赶飞机出国,就为履行在高考前时兴起定下诺言——对于宫鹤来说,是筹谋许久,但对于尤涟来说,确实是时兴起。
结婚是件大事,但他时兴起,就同意。
头脑发热地、义无反顾地跟着宫鹤踏进这场只有他们两个人未知旅途,像场冒险,又像场赌博——他们才十八岁,没有谈过未来,也没有交流过未来规划,甚至近在眼前择校和选专业,都没有说过。
他们当下相爱,却对未来无所知。
端着酒杯、刚走到桌旁想过来跟大家聊聊志愿唐恋脚下个打转,又重新走回隔壁桌位置上。
桌上其他人脸快要埋进碗里。
“醉吗?”啊完,尤涟又问。
宫鹤还是摇摇头:“闻不出。”
尤涟酡红着脸问:“那要怎办啊?”
宫鹤笑着点头:“好好好,是不对,应该坚定地拦着你不让你喝。”
桌上其他人:“……”
默默地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喝还是要喝,就是快醉时候得拦着。”
“那你现在醉吗?”
尤涟看眼酒杯,里面就半杯葡萄酒。
不过在这之前他已经喝三杯,因为江伯贺他们不敢跟宫鹤敬酒,就全来敬他,会祝贺他结婚,会又夸他钻戒奢华,还有说他人生赢家,尤涟心里喜滋滋,当然来者不拒,甚至喝酒速度比宫鹤拦酒速度还快。
所以来二去,他就喝三杯多。
尤涟手挥,无所谓道:“葡萄酒而已,没事,不醉人。”
宫鹤轻笑声:“待会别抱着吐。”
从约定到履行约定,中间他有三天时间可以反悔,甚至到坐上飞机、飞机在意国降落时候,他都能反悔,只要他说句“不想”,宫鹤就绝不会勉强。
可他没有说。
他只是紧张地、茫然地、却又坚定地站在宫鹤身边,跟那个负责登记人员点头,并说“yes。”
他对婚姻迷茫,也不确定未来会发生什。
但他相信宫鹤。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