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鸿胪寺卿是正四品,比你那个假正经爹出息多。”夏侯潋从窗户翻进来,“他要收个徒弟,明儿会在揽芳阁挨个考查谢家
首先,他有令人发指洁癖,衣服必须浆洗得干干净净,点儿污渍都不能有,碗筷必须洗刷得能照见人影儿,不洗个四五遍不过关。其次,这丫吃饱没事干,竟然还管他夏侯潋吃饭吧唧嘴,饭前不洗手,饭后不漱口。
夏侯潋吊儿郎当惯,往日在山上哪有这多规矩?况且他是男儿家,大丈夫不拘小节,成天管自己穿得整不整洁吃得干不干净,那叫做婆婆妈妈。他理解不谢惊澜费尽心机给自己撑起来体统和颜面,也理解不他心目中对于世家君子芝兰玉树追求,只觉得他纯属没事找事,是个天生事儿精。
可谁叫他只是个仆役呢?还是惊澜小姐专属仆役,明知不能惯着也得惯着。夏侯潋总结经验,将来娶媳妇儿肯定不能娶谢惊澜这样。
不理夏侯潋第三天,谢惊澜吃过晚饭,照常回里屋看书。翻开书卷,里头赫然躺着朵黄澄澄小花儿,衬着泛黄书页煞是好看。
“喜欢不?”夏侯潋从窗户外面探进个毛茸茸脑袋。
谢惊澜回答,自个儿先说:“老爷竟然发现本裹着《礼记》封皮春宫图!这下可把老爷给气得不轻,亲自拿戒鞭,把大少爷打得屁滚尿流,大夫人劝都不成。哈哈哈,这下大少爷没功夫来折腾咱们,听说老爷足足打半个时辰,大少爷怕是床都下不来。”
“……”
谢惊澜推开窗子,便见夏侯潋在水井旁边洗衣服,心里犹豫要不要去给他道歉。正纠结着,夏侯潋忽然举着条亵裤转过头来,不怀好意地盯着谢惊澜。
谢惊澜见那亵裤甚是熟悉,忙转头打开柜子,见里头藏亵裤不知道什时候没,准是被兰姑姑收走。
这时,夏侯潋万分讨打语调悠悠地响起:“惊澜少爷,您昨晚这是尿裤子?”
谢惊澜拾起小花儿,脸嫌弃地说:“都被压扁,丑死。”
“哎呀呀,这可是人家走好长路,花好大心思,千挑万选选出来,这朵小花儿就代表对你心啊,惊澜少爷!”夏侯潋作出委屈模样,道。
谢惊澜看他矫揉造作模样,只觉得伤眼伤心又伤肝,撇过头不看他。
“跟你说正事儿,老爷这回不光自己回来,还带回来个人,你应该听过,戴圣言,知道吧。”
谢惊澜翻开书卷,漫不经心地回道:“嗯,知道。他是爹老师,岐元二十八年状元,选入庶吉士,官至鸿胪寺卿,桃李满天下,被誉为翰林座师。”
“夏侯潋,你给闭嘴!”谢惊澜“砰”地声关窗。
谢惊澜足足三天没理夏侯潋,夏侯潋也不当回事儿,照样干自己活儿,顺便把秋梧院边上鸟窝掏个遍。
他心里乐得很,谢惊澜也是个假正经,看吧,不过瞄几眼春宫图,这小心思就活泛起来。这个小秘密藏在他心里,每当谢惊澜摆脸子闹脾气时候他就在心里拿出来取笑番,再加上他天生心大没个边儿,面对谢惊澜臭脾气也能应付自如。
对于谢惊澜禀性,他自认为已经摸个清楚。
这家伙就是大小姐脾气,凡事不能惯着,越惯越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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