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侯潋渐渐发现,无论他做什,谢惊澜这厮就像看不见他似,丝毫没有反应。就算夏侯潋不小心把茶水倒在谢惊澜脚边,谢惊澜也只是清清淡淡地掀起眼皮瞥他眼,然后自己走开接着读书。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硬是不肯和他多说句话。
按说按照他往日看不得点污渍大小姐性子,应该早就拍案而起,bao跳如雷。
迟钝如兰姑姑和莲香都发现谢惊澜不对劲,暗地里商量说少爷性子清冷不少,是不是谁拔老虎须,触怒少爷。两个人挨个自省番,都觉得自己可以脱离嫌疑
谢惊澜听得不明不白,好在他不是刨根问底人,看夏侯潋这模样,也猜出这是他们秘辛,不便多说,只好笨拙地安慰:“没事,你娘那厉害,肯定能平安回来接你。”
夏侯潋草草应声。
段叔说西域凶险难测,但他固执地认为他娘天下无敌。并不是因为他真相信他娘实力,而是因为他不愿意深想。
时无话,夏侯潋酒有点上头,脸红通通,扭头瞧谢惊澜,他眉头微皱,神情有些落寞。
夏侯潋凑过去,搂住谢惊澜,笑嘻嘻地道:“怎,舍不得爷呀?放心,爷会隔三岔五来看你!咱们是好兄弟嘛!”
爹,唉,也调查很久爹到底是谁。觉得吧,爹可能是个江湖大侠,毕竟按娘性子,总不会喜欢上个白面书生吧。他迟早有天会骑着马来接和娘,到时候咱们就浪迹江湖,逍遥快活。”
有时候,不明真相反倒能存有希望。像谢惊澜,亲娘是他自己送葬,亲爹也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他不可能会有什江湖大侠爹,飞天大盗娘。
虽然两人都心知肚明,夏侯潋江湖大侠爹也只是水中泡沫罢,用针戳,就会忽悠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你娘现在在哪,她为何把你卖给人伢子?”
“娘接个买卖,去西域,临走之前把托付给叔叔,叔叔嫌碍事,就把卖,他说等娘回来,就把买回去。”
谢惊澜撇过头,哼道:“谁是你好兄弟,你是书童,是下人!”
说完,他垂着眼,月牙似睫毛在他眼下打下圈暗影,遮住他眼里情绪。他老早就明白,谁也不能永远陪着谁,娘走,兰姑姑也会走,莲香也会走,夏侯潋自然也不例外,区别只在或早或晚罢。
既然迟早要分别,有些情,还是不必太当真。
他不着痕迹地挣开夏侯潋手,闷头走在石子路上,不管后面夏侯潋怎喊,都没有回头。
莲香和兰姑姑听闻喜讯,都欢天喜地。莲香见夏侯潋当真帮上谢惊澜,不再似以往待他以冷眼,晚上做米糕,还破天荒地给夏侯潋端来份。
“……”这都是什家子。
谢惊澜忽然觉得夏侯潋能完好无缺地长到这大是前世修来福气。
“但是叔说,们这行是赌命买卖,山上同行没人能活过四十岁。这次去西域,折两个前辈,也不知道娘能不能平安回来。”
“这凶险?既然这样,为何要接下这笔买卖?”
夏侯潋不想深入解释,遮三瞒四地说道:“唉,干们这行,受人胁迫,身不由己,们有个老大,不照做会被他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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