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澜拿夏侯潋没办法,叹口气,只好坐着等夏侯潋开始他表演。
他先亮手,示意谢惊澜自己手里空无物,然后两手随意抓,似隔空捻什东西握在手里,伸到谢惊澜鼻子底下。
夏侯潋笑得灿烂无比,努努嘴,让谢惊澜开自己手。谢惊澜睨他眼,勉为其难地打开夏侯潋左手。掌心里是个被揉得皱皱巴巴纸团,蔫不拉几,寒碜得有些像草纸。
“……”好嫌弃,完全不想理他怎办?
谢惊澜手伸向书卷。
轻轻开门,夏侯潋先伸脑袋进去看谢惊澜醒没。
谢惊澜靠在床沿上,眼睛从书卷堆里抬起来,望向贼头贼脑夏侯潋。
“真行,病成这样还不忘记看书。”
“你也得看,后日老师便要开堂讲学,老师说,第堂课考察孟子经义,你知道孟子是谁吗?”
夏侯潋眨巴双眼,脑袋里从三皇五帝开始搜寻姓孟人,最后找到个他觉得还算靠谱:“孟郊?听过他‘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疼,忍不住嘟囔:“这个戴先生在哪待着不好,那晚非要歇在苏大人家里,害少爷刚醒,身子还没有好利索,就爬墙出去找他。真是气死人!”
兰姑姑劝道:“这也是没法子事儿,好在少爷现在已经没事儿,养养就是。”
“莲香姐,你说是少爷给搬救兵?”夏侯潋不知从哪冒出来,把莲香吓大跳。
昨儿夏侯潋拿到自己卖身契,他琢磨好会儿,没扔没烧,到戴圣言那问他能不能把契约给谢惊澜。戴圣言不置可否,说这是他自己自由,随便他如何处置。
夏侯潋便又揣着卖身契回来,路过厨房,正好听见莲香叽叽咕咕。
“喂,给个面子,打开看看嘛。”
谢惊澜犹豫好阵才打开纸团,目光忽地滞:“你……给你卖身契干什?”
“在娘
谢惊澜服得五体投地,他以为谢惊涛那样已经算是不学无术,谁知道夏侯潋更胜筹,便低头看书不再理他。
夏侯潋把药汤端到谢惊澜嘴边,谢惊澜眼睛下没眨,全灌下去,让夏侯潋准备好蜜饯都没用武之地。
谢惊澜想执起书卷继续读书,夏侯潋按住他手,冲谢惊澜眨眨眼,道:“且慢,少爷,看变个戏法呗!”
“不看。”谢惊澜想都没想就拒绝。
“哎,很快,你就瞅眼呗!”
他真没想到谢惊澜都病得人事不省,还能硬爬起来给他搬救兵去。
莲香抚着胸口缓好阵,怨气冲冲地道:“你什毛病,专爱吓唬人?可不是吗,少爷知道你被关起来,急得像个陀螺,打听来戴先生在苏家,少爷就翻墙走,和兰姑姑都没能拦住。大清早灌肚子冷风,不发烧才怪呢。”
夏侯潋从莲香手里抢过药,道:“去端给他。”
甫接过手,药汤苦味就直往鼻子里钻,夏侯潋苦得直咂舌,真是难为谢惊澜,喝这苦药,还喝就好几天。夏侯潋生病其实都没怎喝过药,来他娘经常不在山里,他生病也没人知道,二来他身体倍儿棒,熬着熬着就好。
莲香不如夏侯潋敏捷,晃眼那药碗就到夏侯潋手里,眼睁睁看着他端着药跑远,只能气恨地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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