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死这条心吧,你连秀才都考不上。不过你四肢发达,说不定能捞个衙役当当。”
夏侯潋没有回话,屋子忽然静下来,月亮移出云雾,月光照进屋里。
“喂,少爷,那将来你会不会投靠阉党?”夏侯潋侧过身,看向谢惊澜。
谢惊澜愣愣,说道:“老师说‘世道多艰,心贵存善’,自然不会当阉竖走狗。最多,阉人乱朝时候外放为官,保方安宁,阉乱平息之后再回朝,匡扶社稷安康。”
“万你遇见窘境,别无选择
这该怎说呢?夏侯潋头回觉得读书还是有点用,至少能口若悬河地忽悠人。
“举几个例子听听?”
谢惊澜想想,道:“汉代党锢之祸吗知道吗……算,你肯定不知道。太尉窦武联合士人带兵入宫,欲除宦官曹节党,反被曹节所擒。李膺诸士子上书陈情,曹节诬告他们意图谋乱,李膺、杜密、范滂等当世大儒皆被处死,株连七百余人。”
娘啊,真可怕。
夏侯潋回忆书信里内容,里面并未提到什带兵逼宫之类,应该没这严重吧。
有夏侯潋在屋里头,谢惊澜顿时觉得安心不少。雨已经停,黑暗中静悄悄,他听见夏侯潋呼吸声和时不时因翻身发出悉悉索索。
“少爷,你睡吗?”夏侯潋轻声问道。
“还没。”
“能不能请教你个问题?”
“说吧。”
,抬起头,迷迷糊糊地说道:“你去哪,怎才回来?”
“上茅厕去。”
谢惊澜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有阳结之症?上这久?”
“好像是有点儿……”夏侯潋心虚地扯谎,推他道,“你坐这儿干什?要睡。”
谢惊澜站会儿,踟蹰道:“那个……外边儿冷,你要不要跟进里屋睡?”
“那如果是在起喝个茶呀,鉴个画呀,骂骂阉党呀,叫个妞儿来唱唱小曲儿啊什呢?”
“那叫文人雅集,就算拿来发挥,顶多说*员不许嫖妓,罚个俸禄什。不过……阉竖向来心胸狭窄,往大说,扣个懈惰渎职帽子也说不定。”
夏侯潋松口气,那这看来谢秉风没什事儿,不用操心。
谢惊澜却发问:“好端端,你问这个做什?”
“没啥,就瞎问问,万以后拣个官当当也得结个党找靠山呢?”夏侯潋瞎扯。
“*员结党营私被发现,会被处以什样刑罚?”
“有朋就有党,文人相轻,要以师承拉帮结派,要按地域划分敌,牛党李党浙党徽党比比皆是。此事可大可小,要看和谁结党,营什私。”
“呃……”夏侯潋思量半天,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
结什党?他肯定不能说出谢秉风和他干狐朋狗友名字。
营什私?他们好像没什私利,无非品茶鉴画、辱骂阉党。
“哪冷啊?摆两个火炉呢。”夏侯潋看着谢惊澜纠结神情,忽然明白过来,“你是不是怕个人睡觉?”
“滚,你才怕呢!向来都是独寝。”
可是最近戴老不正经说好多鬼故事……
夏侯潋心里已经有答案,照顾谢惊澜面子没说出来,从善如流地抱起自己枕头和棉被,推着谢惊澜回里屋。
“走啦走啦,外面确实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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