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谨平平淡淡地说:“使刀如使锤,他不懂刀。”
果然,司徒谨话还没有说完,长脸汉子痛呼声,原来是对手用刀背实实在在地打在他脚踝上,原本占上风形势陡然逆转,汉子没有站稳,滚下高台。众人都在叫好,司徒谨转身想走。
“慢着,”方才那个问话男人出声道,“这位同袍方才点评得头头是道,想必是对刀术颇有造诣。”
司徒谨迟钝神经在这句话中咂摸出些许不对味儿来,转身疑惑地看着那男人。
方才被打下台长脸汉子走到男人身后,低声唤句:“大哥。”
京郊,十里坡。
演武场上,两个兵士正在比试。两人都使窄背长刃雁翎刀,来来回回过几十招,刀光犹如滚雪,看得人眼花缭乱。外边儿围圈人,时不时叫几声好。
司徒谨正在擦兵器架上兵器,时不时瞄几眼场上情形。
他来这儿第二天就被下个下马威。兵营不似羽林卫,羽林卫里头都是正正经经考武举上来武官,要是世家门第选出来子弟,而兵营兵士良莠不齐,流氓乞丐出身大有人在。新兵刚进营,免不得要挨番老兵折磨,端茶送水倒夜壶是常有事,再要不然投靠个老大,给他鞍前马后当小弟。到第二年,自己成老兵,就能欺负别新兵。
这是军营里从老祖宗那传下来传统,兵痞子别不行,单把这发扬得淋漓尽致。
男人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道:“兄弟二人五岁开始跟着父亲学刀,学是朔北最强风雪十二刀,到如今还没人说过兄弟二人不懂刀。兄弟也便罢,他年纪还小,刀法不精深。但不才在下刀法,虽然不能说独步天下,可便是那七叶伽蓝迦楼罗遇上刀,也要先掂量番。哼,却不知这位同袍,你有何能耐?”
司徒谨:“……”
风雪十二刀是朔北最烂大街刀法,几乎人人都能划拉上几招里面招式,什“飞鸿印雪”、“回风转雪”,但其实街面上流传刀谱有十分之九是假。司徒谨从来不看那些刀谱,他只是懵懵懂懂地跟着那些路过小镇刀客练习,他们教给他几招他便学几招。
他甚至不知道这些招式名字,直眉愣眼地对着木桩日复日地砍,无名招式早已融入他骨血,他只要握住刀柄就知道
司徒谨算比较幸运。因他生人勿近模样,丘八们掂量他不似个好欺负,便给他个擦拭兵器活儿。司徒谨很喜欢这个活儿,他没有什朋友,刀剑便是他最亲密伙伴,他觉得和刀剑相处比和人相处要容易些。
场上人打得难舍难分。司徒谨擦完最后把长枪,站在外围仰着头看。如今明显是长脸那个汉子占上风,他数次轮斩,把另人几乎逼到高台边缘。他刀招朴实无华,说好听点,走大开大合路子,说难听点,就是拼蛮劲儿,把细细雁翎刀,挥舞得却像大铁锤,凭着蛮力砸在对手刀刃上,两柄刀都响起不堪重负长鸣。
司徒谨摇摇头,这样人是不懂刀。
长脸汉子又是劈头砍,对手脚尖轻点地面,旋身避让,长脸汉子回身横扫,刀光雪亮。司徒谨轻叹声:“错。”
“哦?哪里错?”旁边有人凑过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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