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好行路嘛。”
“前辈打算怎走?”沈玦站起身,问道。
“还能怎,路杀出去。”
“……”母子俩不管不顾性子倒是样。
沈玦叹声,道:“知道条密道,屋外深井,直通宫外景山。”
只不过,现在不样,他已经赢得她信任。
“七月半知道确实不多,能说都说。”
沈玦皱眉,“前辈。”
“不过,”夏侯霈馨馨然笑开,“城南吉祥客栈掌柜叶发财,花柳胡同窑子老鸨红三娘和她干女儿红巧姐,酒糟胡同卖酒郎朱开,啊,对,还有詹事府司经局校书原子美,都是伽蓝暗桩。名字给你,接下来怎做就不管。”
沈玦颔首。
天地六合,再无人能令他卑躬屈膝,俯首听命!”
“有点意思……”夏侯霈撑着脸,修长手指遮住嘴边说不清是嘲讽还是高兴笑,“能问问,家小潋到底有什神力,让你这般为他筹谋。这个臭小子,连单刀杀术都使得七扭八歪,夏侯霈世英名,都要败在这小子手里。”
沈玦垂着密密实实眼睫,低声道:“投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如此而已。”
“算吧小少爷,看你还是看看怎帮帮自己吧,要报谢氏之仇可不是件容易事。”
“今上年近五十,沉迷声色犬马,金丹长生之术,非长久之相。皇权交接之时,便是魏德丧命之日。”沈玦掀起眼帘,双眸直直望向夏侯霈,“前辈不敢赌?”
夏侯霈意外地转过头看沈玦,“原来那张地图在你手里。”
“不在,”沈玦道,“在脑子里。”
夏侯霈拍拍沈玦肩膀,不无可惜地说道:“要是你是儿子该多好,人和人差距咋这大呢?行,后会有期吧,小少爷。在宫里多照顾着点儿自己,别让小潋担心。”
她胡乱给夏侯潋套上衣服,大概是七月半缘故,被这番折腾,夏侯潋竟然没醒。
还没有长成少年人,介乎青年和少年之间,身子仍有些单薄,谈不上顶天立地。如今余毒未清,脸上丝血色也无,像纸片捏成人儿。瞧他眼皮紧紧闭着,嘴角残留点淡淡血丝,像没有洗尽胭脂。
当真好谋算。伽蓝暗桩,七叶伽蓝最底层,便是弃也不可惜。夏侯潋曾经说过,暗桩对伽蓝所知甚少,就连伽蓝山寺在哪都不知道,他就算抓到他们,也不能对伽蓝造成什影响。故而,他只能研究他们身上七月半,除此之外,再干不别事情。
如此来,就算他生出歹心,想要对伽蓝乃至夏侯潋不利,也无门道可循。
“多谢前辈。”沈玦道。
“行,得带他走。”夏侯霈放下茶杯。
沈玦愣,“这快。”
夏侯霈唇边弧度越发深,“赌期多久,赌注为何?”
“赌期十年,你赌你信任,赌性命。十年之后,夏侯潋未出伽蓝,沈玦将性命双手奉上。”
这赌局荒唐得很,偏生夏侯霈也是个荒唐人,定定看沈玦许久,手拍桌子,道:“成交。”
沈玦缓缓吐口气,道:“那,前辈可以告诉更多关于七月半事吧。”
究竟比沈玦多吃几年米,他直都知道夏侯霈并不信任他,对伽蓝诸事亦多有保留。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