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唯机会。她好不容易从柴房跑出来,府邸守卫重重,眼看离大门只有咫尺,只要沈玦肯帮她把,她就可以逃出生天。
满怀希望地仰起头,却只见那个阴沉男人目光寒凉,冷冷地开口:“你弄脏咱家靴子。”
仿佛兜头浇盆愣水,直从头冷到脚,明月愣愣地松开手。沈玦深深蹙着眉头,提步登上门口马车,大公子喜形于色,冲仆役使眼色,两个仆役抓住明月脚,把她往后院拖。
明月大哭着挣扎,双手抓着地面,指甲尽断,却只在雪地里抓出十行蜿蜒如蛇黑红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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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实实地铺地,远远近近山都白头。沈玦靠着车围子,想起以前还在谢府时候,他和夏侯潋被罚跪,夏侯潋背着他回秋梧院,那天也是漫天大雪,纷纷扬扬。
应大理寺卿邀请去他家吃便饭,饭桌上脑满肠肥男人唾沫横飞,说半天家国大义,天下大同,又吹嘘沈玦是肱骨之臣,国之栋梁。顿饭吃得味同嚼蜡,沈玦木着脸,左耳进右耳出。
饭局终于结束,沈玦拒绝他晚饭和下次见面邀约,招呼旁侍立沈问行往外走。大理寺卿虾着腰跟在后头,抢过沈问行手里伞为沈玦撑着,沈玦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让几步,半肩膀露在外头,落半身雪。
走到天井底下,沈玦正要客套几句让他不必再送。个蓬头散发姑娘忽然撞开通往偏院角门进来,直扑大门。众人都唬跳,几个仆役站在门口正要拦她,那姑娘瞥见天井下面沈玦,刹住脚,转而扑到沈玦脚边。
“公公救!公公救!”
司徒谨走在街上,今日是明月生辰,他早在上月就备文上奏请假空出今日,他攒三个月俸禄,在琉璃厂买只宫里头流出来垒丝鎏金簪子当作聘礼。媒人也已经准备停当,他打算在今日提亲。
三年前二殿下出生,皇上大赦天下,他遇赦还朝,官复原职。但那年对明月来说却是个噩梦。那年,朱大夫病故,明月举目无亲,独个儿在京城生活,靠出城采草药卖给相熟医馆,再做点儿粗糙女工过日子。
她长
“这是什人,快拉下去!没搅厂公雅兴!”大理寺卿见此变故面沉如水,朝左右喝道。
几个仆役就要上来抓人,姑娘连忙抱紧沈玦脚,哭道:“小女朱明月,是五军营校尉司徒谨未婚妻!晌午被大理寺卿大公子掳掠至此!小女未婚夫婿就在京郊大营,求厂公救命,求厂公救命!”
沈问行吓得六神无主。沈玦素有洁癖,从来不让旁人近身。他们这些随侍小太监天都要洗三遍澡,就是出点儿汗都不敢往沈玦旁边凑。这姑娘上来就抱沈玦脚,沈玦不劈她才怪。
大公子从后头赶过来,见明月抱着沈玦,顿时三魂失七魄,忙道:“厂公莫听此女胡言乱语,她是家下人女儿,个疯婆子,今日没有看管住,平白惊扰厂公,这就把她带下去。还不来人,把这个疯婆子拖走!”
明月慌,摇头道:“他胡说!他胡说!他欺负爹病故,未婚夫婿又住在兵营,掳进府!厂公,您是大好人,求您救!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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