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子弯腰跨过门槛,跪倒在地,道:“柳州八百里加急,传来消息,迦楼罗在惊刀山庄遭戮,惊刀山庄庄主柳归藏将其尸身曝于市井,又令其狗啮其骨肉,伽蓝目前无人出面。”
热茶自手中脱落,倾倒在怀,茶水流满身。沈问行“哎呀”声,忙取来帕子为沈玦擦拭。
迦楼罗死?沈玦不敢相信,那个妖魔般女人勾唇浅笑模样至今映在在他脑海里,历历在目。
她死,那夏侯潋呢?沈玦忙问道:“夏侯潋可有什消息?”
“不曾见其踪迹。”
他是什意思,难道他帮自己,只是为让自己被夏侯潋杀死?
危言耸听!那是个连自己母亲被狗啃吃都不敢出来废物,怎可能取走他性命?
柳归藏抚着掌中长刀,略略安心。
可下刻,他又想起北市长街上,他遥遥看见那个男孩眼神,不由得打个寒战。
密林之中,黑衣人缓缓前行,他脚步声轻得不像话,仿佛踏在虚空之中,点声音也没有。
只为温饱。”
“现在为钱财,或许还有屋宅和女人。”
“错错,”黑衣人摇头,“现在们是行走在夜里鬼魂,按名索命,们什也不为。”
“说到底,你只是不敢与弑心为敌。”柳归藏轻蔑地看向黑衣人,“那夏侯潋命总可以给吧。”
黑衣人仍是摇头。
沈玦怔怔坐会儿,直到沈问行细声问他:“干爹,可要换身干净衣衫?”
沈玦看眼衣服上茶渍,摇摇头,问道:“可知迦楼罗因何遭戮?”
番子答道:“据内线消息,似乎是因为迦楼罗刺杀那日正好是柳州大雨,她多年前为其子承受鞭刑,旧伤许久未愈,遇雨则剧,故而失手被柳归藏杀死。”
沈玦心里震惊,什鞭刑,什
不远处有条小溪,浣衣女们撸着袖子,扎着裤腿在溪边捣衣,日光溶溶,照在她们藕节似手脚上,白生生,煞是好看。
“啊,忘。”黑衣人喃喃自语,“他还缺个女人。这个女人,要足够美丽,足够温柔,最好能够疗愈他丧母伤痛。男孩,要在女人床上才能成为真正男人。”
东厂衙门。
匹快马奔到衙门门前,马上黑衣罩甲东厂番子跃而下,身后快马终于精疲力尽哀鸣声颓然倒地。番子揣着印着“马上飞递”字样公文,衙门守卫不敢耽搁,开门放行,番子双手托着公文,路疾行,转过影壁,穿过月洞门,直抵后堂。
沈玦正喝着热茶,问道:“何事?”
柳归藏大怒,振衣而起,“他不过是个窝囊废!多他少他,你又有何损失?”
“又错,”黑衣人站起身,双手交叠在腹前,朝林深处走去,“他是迦楼罗半身,是伽蓝未来。不然,又为何千里迢迢来此与你这只虫豸合作。真正利刃,必以仇铸,必以血锻,如今仇已足够,他还需要更多血。”
“你……这是何意?”柳归藏惊恐地瞪大眼。
“你血将铺向他通往伽蓝首座之路。”黑衣人道,“希望们下次再见时候,你还活着。再会,柳庄主。”
帘幕再次拂动之时,那个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他走得像他来时般无踪迹,仿佛鬼魂凭空出没。柳归藏冷汗涔涔,颤抖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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