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是不说?书情觉得自己头很痛。他又看眼柳梢儿,她满怀希冀地望着他,眼里漾着溶溶春水。
最终,他听见自己说:“放心吧,不会。”
声音微弱,可是足够清晰。
外头,鸨儿火急火燎地把这事儿报给柳香奴,柳香奴个手抖,螺黛歪,画出去好长条墨线。把鸨儿招呼出去,柳香奴走出屋子,敲开另扇门,黑衣男人端坐在黑暗里,沉默不语。
柳香奴低头道:“您都知道?”
“幸好是你!”柳梢儿看起来很高兴,“上回妈妈偷偷指给看,说他长得俊,身体也好,以后定然不会亏待。可是你瞧他那模样,凶神恶煞,哪里像个好人?以前在扬州时候,有个姐姐被个江湖客买去,你猜怎着?”
书情疑惑着看着她。
“没过几天,那个姐姐披头散发地跑回来,哭着求嬷嬷收留她,不要赶她回去。她脱衣衫给大伙儿瞧,青青紫紫,简直没块好肉。原来那个江湖客是个醉鬼,喝醉就打女人!”
“……夏侯潋不是那样,他从来不随便打女人!”书情分辨道。
“人看外表是看不出来。”柳梢儿道,“最终姐姐还是被带走,没办法,那个男人付钱,姐姐就是他。那时候就想,可千万不能嫁给个江湖人,打打杀杀,吓死人。最好呢,就是嫁给像你这样秀才,多好,将来说不定你中举,就是举人老爷夫人!”
搓着膝头,“呃,那个,夏侯……”
“不愿意要?”
书情忙道:“不是,不是!呃,是……那个,……”
“那首词,‘江东烟雨几时休,栏外青山,廊下白头’是你写?”
书情红着脸点头。
“罢,他和情爱没有缘分,随他去吧。”
“那书情……”柳香奴低声道,“柳梢儿不是个安分,您为何要给潋哥儿挑这个女人?”
“原
“……”书情傻眼,他没想到柳梢儿有这样心思,“可是……”
“妈妈跟说,长得漂亮,肯定能留住夏侯潋。她根本就想错,那样男人,怎可能留在女人床上呢?能留住他,只有刀和血。们这些风尘女子,说好听是什平康佳丽、秦淮千金,说难听点就是娼女。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地上尘泥吧。”柳梢儿定定地看着他,眸光像朦朦春雨下潺潺江波,“郎君,你不会这样对奴家,是吧?”
书情望着那双眼,整颗心好像都要被吸进去般。他急促地呼吸着,脑子片空白。
她不知道……他也是个刺客,也是个江湖人。
他要说吗?书情揪着膝头上绣线。
柳梢儿笑,她弯着眉眼时候,像极柳梢头月牙。
“就知道不可能是那个叫夏侯潋写,那个大老粗,怎写得出这样精致词儿?”
“他是粗糙些,可也粗中有细。”膝头处纹绣有根线松,书情揪着那根线头,小声道,“他烧饭可好吃,都不会呢。”
“你这人儿,明明你是新郎官,却净帮着外人说话。”柳梢儿吐吐舌头,“你知不知道,本来妈妈要嫁给他,却不知道怎,进来变成你。”
书情窘得说不出话,好半天才道:“他……他不想成家,他有别事儿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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