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捶着胸,悲愤道:“诸位,自从诛
驿站马上安静下来,所有人眼巴巴地瞅着他。
唐十七手挥,书情和驿站杂役搬进来个大箱子,开始挨桌发银子。唐十七看心抽抽地疼,但也顾不得。
罢,反正是夏侯潋银子,他心疼什!
“诸位可知两日后诛恶台斩首?”唐十七环顾四周,大声喊道。
“当然知道!”有人回应,“江湖上都传遍,柳归藏那个老乌龟四处贴告示,他抓到迦楼罗儿子无名鬼,两日后在柳州郊外诛恶台斩首!”
渐小、没,世界重归寂静。天点点地亮起来,他听见远方鸡叫,天光从窗外洒进来,白晃晃,被窗棂分成格格,铺在地上。
矮门上锁正在被人开启,他听见钥匙戳进锁孔声音。
他知道他快要被押上诛恶台,柳归藏会当着天下人面斩下他首级,他鲜血将喷洒在台上,和许多浸在泥土下血融在起。他要死,他鬼魂将步入黄泉,他愣愣地想,他会不会再见到他娘?
他忽然明白为什人会相信有阴间这种东西。原来所有关于轮回和地府想望,都辐辏着与至亲挚爱死后重逢殷殷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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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各位知道,为何还能在此安心喝酒吃肉!”唐十七作出义愤填膺模样。
“他要斩无名鬼,关们什事儿!伽蓝自己不去救他,还指望们?”有人嗤笑,“唉,伽蓝刺客真可怜,听说伽蓝有规矩,必死者不救,被俘者不救,叛逆者不救。无名鬼只能乖乖等死咯!”
“诸位糊涂啊!”唐十七跺脚,痛心疾首,说得唾沫横飞,“试问诛恶台设立以来,斩杀多少黑道义士!上个月被斩首掏心手杨老怪,乃是黑道数数二侠客,出道以来,掏百二十八颗人心,令正道闻之变色!上上个月,左手刀刘二爷被斩首,他曾经单挑正派七十二人,右手被砍,练左手刀,照样混得风生水起,何等英雄!更不论高大郎、风里刀、孤山客!个个都是等英雄汉,却都死在诛恶台上!”
众人听沉默,唐十七喝口水,继续说道:“诸位难道不知柳归藏心里打什主意?他把们黑道好手个个杀干净,统正道号令江湖,就可以将们赶尽杀绝!到时候,你们以为你们还能坐在这里安心地喝酒吃肉,玩女人听小曲儿!”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有人嘟囔道:“可是无名鬼杀人也不止……”话没有说完,立马被人捂住嘴,悄悄地拖下去。
伽蓝西南行驿。
客堂里乌烟瘴气,乱哄哄地坐满人。有去西南走私盐巴货商,有被官府通缉杀人犯,还有在中原做皮肉生意做不下去,改在西南招揽客人娼女。苍蝇在上空中胡乱飞,时不时在布满油渍上桌面上逡巡,把脏兮兮几条腿探向盘里牛肉,但很快又被赶走。大部分赶走它手虎口和手掌都长满茧子,那是常年拿刀手。
“诸位!”客堂中间大桌子上忽然跳上来个圆脸男人,声嘶力竭地吼叫,“诸位,静静!在下唐十七,请诸位听在下说几句话!”
没人理他,吃饭吃饭,聊天聊天。
唐十七跺脚:“谁他娘听说话,给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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