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天在马上夏侯潋紧紧贴在他身后温热身躯,七年来,那是第次,他们俩靠得那近,简直像肝胆相照、心心相印。浅笑浮上嘴唇,沈玦伸出手戳戳朵伸到窗边娇艳花瓣,沙哑地说,“阿潋,要等呀。”
“知道,”沈玦坐起身,“既然如此,明儿就启程吧。”
“是。”司徒谨俯首,却没有走,沈玦看向他,“督主,卑职冒昧。督主此行,不是为杀柳归藏,而是为救无名鬼。那个无名鬼,就是当年那个四喜公公吧。”
“司徒谨,你多话。”
“先贵妃娘娘遇刺那个夜晚,督主曾经为生病同屋冒死潜入御医署偷药。后来卑职听说,督主同屋四喜公公逃宫,至今没有寻回。他不是四喜,而是受伤刺客。”
“司徒谨,咱家从不知道你如此多事。”沈玦投向他目光没有温度。
,余大人恐怕难逃罪责吧。督主假扮伽蓝刺客,掩藏身份,也是不想将柳归藏谋反之事闹得满城风雨,传出去平白动摇民心。”
仿佛有惊雷在余先如脑子里炸开,他吓得双腿直打颤,差点就要跪下来。愣下又反应过来是督主救他狗命,两眼顿时红,扑通声跪倒在地,拜又拜,“谢督主救命之恩!谢督主救命之恩!”
司徒谨看他这模样,摇摇头,没有再理他,提步朝后面厢房走去。走过穿堂,再沿着曲廊走射之地,林木掩映间,厢房红漆门若隐若现。
“督主,事情已按照您吩咐办妥。”司徒谨低头站在门边,“现在东厂上下都相信柳归藏谋反事。”
“很好,进来吧。”屋里传来又涩又哑声音。
司徒谨轻声道:“督主那时候说,他是天底下待督主最好人。督主为他,不惜屡次以身犯险,置生死于度外。既然如此,何不直接趁此机会将他带走?伽蓝那种地方,是个火坑啊。”
“和女人待久,嘴也变多吗?”沈玦不耐烦地说道,“退下!”
司徒谨作个揖,道:“卑职已暗中派人看着他们安全出城,督主不必担心。卑职告退,望督主保重身体。”司徒谨退几步,转身出门。
沈玦沉默着没吭声,等司徒谨走远,他才站起身子,望着窗外绚烂如烟火醉蝶花。
“还不是时候。七月半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魏德也还没死,自身难保,如何……如何能够保全他?”
司徒谨进门,那个人半躺在罗汉榻上,如墨般长发泻在内八仙榻围子上面。他只穿素白中衣,衣领敞着,微微露出身上缠着绷带。他没看司徒谨,而是开着窗子,看外头醉蝶花,那花儿开得簇簇丛丛,如烟似雾,梦里似。
“魏德让你带什话儿?”沈玦淡淡开口。
“督主擅离职守,不辞而别,魏公公大怒,”司徒谨垂着眼道,“他说,痼疾缠身,命不久矣,亦当还宫。否则……”
“否则?”沈玦目光扫过来,霜雪般冷清。
“否则,归冷宫,洒扫庭除,终身不必再进司礼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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