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老皇帝蹬腿,福王又死,魏德便再无靠山能够倚仗。
可如今,切谋算都打水漂。
沈玦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大夏天,虽然下雨但还是闷热,可蹲在沈玦旁边,夏侯潋觉得很冷。
“掌班,”夏
说完,他掉过脑袋,不管不顾地朝西边游过去。没游出截子地,又是阵大水猛冲过来,他再次失去平衡。涌流之中,他腰被只手紧紧抱住,头脸被另只手死死按着,后脑勺紧紧靠着背后胸膛。水里面,切声音仿佛都远,但他仿佛能听见耳朵旁边有颗心在跳动,下下,很安稳,很有力。
夏侯潋背好像撞到什,他听见夏侯潋闷哼声,然后他们停止漂流。夏侯潋把他托起来,他抹干净脸上水,费力地睁开眼,才看见夏侯潋衣裳被根伸出来树枝勾住,恰巧救他们。
夏侯潋让他先上树,自己紧跟着爬上来。这是颗古木,已经枯,只有光秃秃树枝,可足够粗足够壮,没有被洪水冲倒。树干粗糙不平,被雨水冲过,像抹层油,亮亮地发着光。
夏侯潋蹲在树枝上拧衣服上水。脚下是汩汩流淌水流,不断有残破木板、熄灭灯笼、箩筐,甚至人和动物尸体在下面经过。抬眼望过去,黑蒙蒙夜色里,水覆盖切,粼粼闪着光,偶尔有几间残存瓦顶冒出来,像孤零零小船,在凄风中打着颤。
沈玦蹲在他旁边,脸色直都很阴沉,不过总算打消下水找那个胖子念头。
大宅院也没能幸免。树倒片,鸡鸭猪牛全被冲出来,甩着羽毛和蹄子撞进人堆里。
番子被冲散,福王没踪影。沈玦也被洪流裹着,张口水全涌进来,呼吸不。水里是黑,明明暗暗之间,有鞋壳子、木板、还有人影子。沈玦伸手乱抓,什也抓不到,只能张皇无措地下沉。
个黑影扑过来,衣服被什大力拉住,沈玦被拽起来,头露出水面,呛好几口水,终于喘过气来。
“沈玦!你怎样!”
睁开眼瞧,是那个碍眼家伙。沈玦抹把脸,掉过头就往水里扎。
“福王来。”夏侯潋忽然说。
沈玦怔,顺着夏侯潋指方向往下看,具肥胖尸体顺着树下水流经过,尸体泡发胀,比他原先体格又大倍,肿胀又团白脸上五官都瞧不清楚。
沈玦:“……”
福王死,他计划最重要环断。
他以假圣旨诓福王光明正大地入京,藩王无诏进京,届时必定被羁押,假圣旨再被搜出,便可给福王安个意图谋反罪名。老皇帝虽然把虎符交给他,要他保二殿下登基,可福王毕竟是嫡长子,老皇帝哪里能舍得下心弃这个儿子。但福王不死,二殿下如何能安稳高坐龙椅?只要谋反罪名传上去,老皇帝便是念及父子情谊也不能轻饶,福王将永无翻身之日。
领子却被那个人拽住,沈玦恼怒地回过头,大喊:“你干什!”
夏侯潋也大吼:“他娘还想问你干什!往东走!你往西游个什劲儿!”
“福王!福王还在水里!”
“那个死胖子那重,你怎救!”夏侯潋简直要崩溃,“你脑子也涨大水!”
沈玦咬牙切齿,吼道:“必须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