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势如山!沈玦双手握着刀,悍然纵劈。黑刀斩开室荧
沈玦察觉到,所以他没有恋战,而是撤身脱战。两个人在黑暗中蛰伏,夏侯潋侧身滚,藏进排排百宝架中。沈玦那边忽然亮,方烛火幽幽燃起,照亮大半个屋子。他擎着荧荧灯火,眼神冷漠而孤独。
夏侯潋忽然发现自己错,黑暗里他没有辨清方向,滚错位置,现在沈玦守着门口,他要逃,必须打败沈玦。
“你是谁?”沈玦问。
夏侯潋没说话。他蒙脸,沈玦认不出他。
“魏德余党?”沈玦放下烛火,款款走过来,曳撒裙摆在行走间摆动,金线光芒暗淌。
月色溶溶,庭院空空,像个大水缸子,月光是缸子里凉水,浸得人也冷。大半园子封着,草木森森,终是少点儿活人气。
新皇登基,宫里事儿处理得差不多。剩余些许零碎小事儿,交由底下人处置便可。他偷闲回来,打算明日大早起来拜祭先人。魏德伏诛,他要告诉兰姑姑声,好让她安息。路过书斋,正要往卧房走,他忽然顿脚步。廊影下,书斋门没有上锁。
沈问行攒眉头,道:“这底下人忒不当心,干爹不常回来,他们做事儿就不尽心!”
沈玦抬起手,示意他闭嘴。沈问行噤声,缩着脖子站着。沈玦走过去,缓缓打开门,身影没入屋里黑暗。沈问行知道有不对头地方,赶紧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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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潋拿起百宝架上把刀,是他收藏把倭刀,名唤鬼哭。据说锋利无比,甚至可以斩断金石,在杀人时候会凄厉哭嚎,那是刀斩过亡魂在嚎叫。夏侯潋用过几回,哭嚎是骗人,锋利是真。
“家贼?”沈玦问,重新拔出刀,纯黑刀刃缓缓出鞘,内敛无光,却阴寒似鬼。
是静铁。
他还用着静铁。夏侯潋微微怔。为什?明明厌恶他,为什还要用静铁?
“都不是?”沈玦冷厉地抬起眼,“你到底是谁?”
夏侯潋蹲在地上,左手擎着火折子,右手在箱笼里翻找。箱笼太多,找起来费劲儿。他头回知道自己衣衫这多,还全是色儿黑麻衣,压在箱笼里漆黑片。横波还是没找着,他烦躁地抓头发,沈玦不把横波放在这儿,还能放哪儿?
忽然,头顶似乎飘来朵乌云,个黑沉沉影子罩下来,四下里顿时暗。夏侯潋打个寒噤,缓缓转过头,正瞧见沈玦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火折子光照亮沈玦脸庞下半部分,金色,像个泥金神像。还有半掩在黑暗里,眼眶、鼻翼、嘴唇都蒙着层暗影,他没有表情,直勾勾地盯着夏侯潋,平白有种恐怖感。
夏侯潋迅速吹灭火折,屋里立时漆黑片。夏侯潋站起身逃跑,身后传来刀斩破空气尖锐呼啸,夏侯潋抽刀,返身格挡,咔嚓声,他新买雁翅刀断成两截,啪嗒掉在地上。
夏侯潋:“……”
黑刀如影随形,瞬息而至。没有光,伸手不见五指,夏侯潋只能凭听觉和直觉躲避沈玦刀。黑暗给夏侯潋优势,他是刺客,黑暗是他本家。常年行走于刀山血海之中训练他对危险敏锐嗅觉,周身空气都是他最灵敏触角,不管哪方被刀刃划破,他都能立刻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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