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潋站起来,用手肘戳戳沈玦,“少爷,您给帮帮忙呗。您说话准管用,谁还敢拂你意不成?这孩子看着怪可怜,您心疼下呗。”
沈玦拿眼挫瞅眼那女孩儿,脸哭得皱皱巴巴,看着伤眼。沈玦满脸不乐意,道:“又不是闺女,心疼什?”
夏侯潋厚着脸皮道:“少爷,求您!您就当心疼心疼呗。拼死拼活救下来,再送进教坊司去,不白救?”
夏侯潋说大堆,沈玦只听见“心疼心疼”几个字。本就是他人,他不心疼谁心疼?沈玦软心肠,有心要答应,又怕夏侯潋善心泛滥,街边随便看见什阿猫阿狗都要他施以援手。便冷着脸道:“仅此个,下不为例。魏党牵连甚广,每天都有人被送进教坊司,你可别让都救,东厂不是寺庙,也不是菩萨,没人给捐香火。”
“知道,”夏侯潋道,“也不是菩萨,能帮点儿就帮点儿,不能就算。”他笑笑,又道,“不过,咱们把她安置在哪儿好?不会带孩子,家里除也没别人,这可怎办?”
家开眼,抓个李显,还费这老大工夫!”转过眼来,见那娃娃还偎在夏侯潋怀里抽抽搭搭,脸色霎时间变得狰狞,“夏侯潋,你还抱着这妮子做什,丢不开手!”
夏侯潋:“……”
夏侯潋把孩子抱还给那个妇人,谁知妇人把孩子推,女孩儿歪在地上,头磕破块儿。
“要你有什用!连人都挡不住!这下好,你爹死!完,咱们都完!”妇人拍手顿脚地骂人,女孩儿扑在地上呜呜直哭。
夏侯潋忙把女孩儿扶起来,面掰开她手瞧伤,面对妇人吼道:“你有病吗!你他娘让你女儿去挡刀!?”
沈玦招呼来个长随,命他抱起孩子。“让莲香照看吧。明儿中秋,莲香让你过来吃饭。宫里要摆宴,说不准会不会回来,你们不必等。”
沈玦马车渐渐远,夏侯潋抱着雁翎刀,慢悠悠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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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寿宫。
太后坐在铜镜前面,手指拂拂头上狄髻。朱夏打开妆奁,太后挑对金镶宝珠蝴蝶戏花鬓钗,朱夏执起钗子,面慢慢插进她发髻,面道:“万岁爷功课送过来
“她不是女儿!她是贱人养小贱人!小贱人!克死自己亲娘不算,还害死爹!”妇人疯魔,胡天胡地骂起来。沈玦听得耳朵疼,叫番子拖下去,男孩儿跌跌撞撞跟着走,不停哭着喊娘。哭喊声渐渐远,隔着朦朦夜色传过来,听着像鬼魂嚎哭。
夏侯潋把孩子放在街边台阶上,掏出帕子包住她额头上伤,问她叫什名字。孩子不肯答,仍是哭,巴掌大小脸哭得通红。夏侯潋没办法,扭头看街心,番子们在收拾残局,把尸体抬走,马车也拉走。徐若愚指着女娃娃问沈玦几句话,沈玦不耐烦地答声,徐若愚便走。人渐渐走光,女孩儿哭累,默不吭声地低着头,问她什还是不说话。
“差不多得,麻利送到大理寺去,她该和她嫡母待在起。”沈玦走过来,道。
“听说犯官女眷要充入教坊司,这孩子这小,也得去那地方?”夏侯潋问。
“要不然呢?你给养着?”沈玦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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