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番子道:“不知道!刚刚个大炮落下来,们和督主失散!夏侯,你先走,们去找督主!”
夏侯潋把万伯海架到他们身上,道:“你们把他带去找司徒!定要送到!去找督主!”
炮火终于停息,熊熊火光连成煌煌片,众佛殿都倒,金身佛像在废墟里露出灰扑扑脑袋。夏侯潋疯般往行宫院跑,路上经过裟椤树边上废墟,听见有人有气无力地喊救命。
他担心是沈玦,停下来刨地。他认出来这里是大雄宝殿废墟,大雄宝殿因为震荡塌半,前面裟椤树竟然还好好。树上原本挂着许多红檀木牌也掉不少,那是善男信女许愿用,听说广灵寺特别灵,大雄宝殿前裟椤树已经活几百年,是上天降临人间神树。许多人不远万里跋涉上京来许愿,只求挂个木牌在裟椤树上。
他把人从废墟里拖出来,却不是沈玦,是个禁军兵士。他焦急万分,起身想走。目光无意间掠过地上灰土掩盖木牌,上面字迹清隽,笔笔瘦劲有力。
,万伯海挥拳过来,正对他头脸。夏侯潋矮身避过,同时扫他腿,万伯海被扫在地上,却抓住夏侯潋腿,也把他带倒在地。
炮火不断落下,地面剧烈震动。两个人在摇摇欲坠大殿中翻滚,夏侯潋脸上中好几拳,嘴角裂,他尝到鲜血甜味。又是下巨震,万伯海被落下灯座砸中,夏侯潋抓住间隙跪起来,用胳膊锁住万伯海手腕,万伯海用力挣扎,两个人相互角力,没有兵刃,只剩下血淋淋拳头。火光中,两个人眼神都凶戾如虎。
夏侯潋忽然仰头个头槌,钢铁护额砸在万伯海头上,鲜血淋漓。这击夏侯潋用五分力气,万伯海顿时头晕目眩,眼前天旋地转,手上松力。夏侯潋抽出腰间匕首,用木柄砸击万伯海颈侧,万伯海终于昏过去。
夏侯潋把万伯海扛起来,撤出行宫殿。周遭都是汹涌火海,火光直冲天际,黑夜被点亮角,仿佛夜里红霞。夏侯潋踉踉跄跄往外走,千年柏已经倒,密密麻麻枝叶火中燃烧。夏侯潋爬过焦黑树干,艰难地辨别方向。广灵寺满目疮痍,佛堂倒片。
天际又是道火光,夏侯潋带着万伯海迅速卧在树干边上,炮弹落在他们数步开外,惊天动地声响贯穿夏侯潋脑海,耳边响起凄厉鸣声,持续不断。夏侯潋几乎听不见,他咬紧牙关,把万伯海拉起来扛在肩上,执拗地往梨树院走。
“乞愿夏侯潋平安永保,早日归来。”
夏侯潋愣,拾起那张木牌。木牌焦半边,底下平安结和红流苏已经脏,沾满灰尘。地上还有许多木牌,夏侯潋挨个翻过来。也有别人,可更多写着他名字。
“叩请平安,夏侯南归。”
“诚祈福佑,夏侯潋岁岁平安,长乐无忧。”
夏侯潋、夏侯潋、夏侯潋……笔划,
路上不断有奔逃兵士,幸亏没人管他。耳鸣渐渐停,火光连绵和炮火轰鸣中,他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名字。
“夏侯!”朱顺子和几个番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夏侯!可算找到你!”
“你们怎在这儿!”夏侯潋大吼。
“你没按时出现,们跟着督主进来找你!”
“督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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