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是凶恶
复仇。”段九长叹
声，“可惜这个杀技虽好，门槛
“这次刺杀你来主刀，紧那罗和乾达婆是你副手，听候你差遣。”段九指
指持厌卷宗，“翻开卷宗，持厌，它会告诉你你猎物是什
样人。”
持厌低下头，视线落在面前卷宗上，卷首用朱笔写两个字：沈玦。
乾达婆磨磨牙，恶狠狠地道：“你该让
来主刀，持厌并不可靠。”
“失去刀刺客犹如失去獠牙猛虎，倘若连没有牙齿虎都不能驾驭，又如何驾驭你们这些嗜血好杀豺豹？”段九慢慢说道，“更何况，你还不是伽蓝最强刺客，乾达婆，你至今没有学会如何掌控牵机丝，然而持厌已经会操控三根。”
乾达婆像被踩到尾巴，额上猛地跳，“牵机丝算什，刀术才是正途！你们就这信任夏侯潋那个小子弄出来玩意儿？”
后，你就到东厂来干活儿。东厂能保住你，不必害怕伽蓝。”
唐十七感动得直想哭，眼泪汪汪地道：“老大，下辈子要投胎当女，嫁给你报恩。”
夏侯潋直犯恶心，“滚你丫。”
唐十七抹抹眼泪，吃完元宵准备走。临走时丢块铜板在桌上，余光往边儿上瞟，沈玦正撑着脑袋等夏侯潋把汤团子吃完，那般慵懒样子着实不像他平日里所听闻杀伐果断厂督。
他打个寒战，脚底抹油溜。罢罢，他看他老大还挺享受，反正沈玦是个太监，还长成如此天仙儿模样，谁占谁便宜还不知道呢！他老大不亏。
段九摇头轻笑，“两根牵机丝当然不算什，可若是张网呢？”
“张网？”乾达婆低声重复。
“不错，”烛火在段九面前几案上跳动，照得他脸明暗不定，“你们没有见过夏侯潋为弑心布下杀阵，可见过。那是个天罗地网，整整用五十六根牵机丝。诸位，你们中任何个人走入其中，包括持厌，都会变成黏在蛛网上苍蝇。你们会被牵机丝切成肉块，每块肉只有拳头这大，即使你亲友找到你，也无法把你拼回原来样子。”
“这就是弑心死状？”直站在阴影中紧那罗走出来，露出张苍白脸。他脸侧多道疤痕，被刘海遮住，影影绰绰地看不分明。他已经是个男人，看到这张脸，没有人会想起当年那个懦弱书生。
紧那罗转过头来望着持厌，持厌依然木着张脸，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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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厌望着几案上灯，琉璃罩子罩住火焰，几个在寒冬里幸存小青虫扑着翅膀往灯上撞，打得罩子啪啪响，仍不死心，还是撞。段九在嗡嗡地说着什，他个字儿也没听。他看向轩窗外面小雪，那雪花扑扑地落，像在空中乱飞白蛾。他想还要好多事情没做，弑心交代他，小潋想要做，还有他自己想要做，可是时间快要来不及。
今天是元宵节，外面在放烟火。云仙楼格外热闹，男人们不愿意回家对着黄脸婆，更愿意来这个地方听曲儿找乐子。处处都是女人娇笑，又甜又滑，像丝绸上蜜。他侧耳听着外面声音，思绪又渐渐飞远，像只小小蜉蝣，飘荡去迢远云山。
“持厌。”段九在喊他。
他懵懂地抬起头，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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