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这样啊,是她自己伸手,关你什事儿!”阿雏为她抱不平,气得满脸通红。
“后来,做糯米团子给他们吃,他们也不要,说恶鬼做东西,吃会生病。其实糯米团子很好吃,吃自己做,从来没有生过病。”百里鸢把下巴搁在自己膝盖上慢慢道,“九岁那年回家,二姐姐看可怜,邀跟他们起玩儿。他们爬到假山上去,害怕,在下面等他们。九弟弟被二姐姐撞到,摔到脚边上死。二姐姐怕爹爹娘亲责罚,把罪过推到身上。说不是干,是二姐干,爹娘不信。求其他兄弟姐妹帮作证,没人理。他们明明都看见,可是没人替作证。从那以后,爹爹娘亲就不让回家。”
阿雏听揪心,而百里鸢神色漠然,继续道:“后来才明白,二姐才是他们姐妹,不是,是恶鬼,恶鬼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他们不帮作证。其实爹娘应该杀掉,既然不喜欢,就杀掉好,干嘛留着命呢?”百里鸢抬起脸来,竟然笑笑,“阿雏姐姐,你说对不对?”
“呸呸呸!说什傻话!错是他们,不怪你。兄弟姐妹年纪小不懂事
她怎用,连天葵事儿并教。百里鸢懵懵懂懂地听着,阿雏帮她系带子,臂弯笼着她,缕淡淡胭脂香味儿传过来,若有若无地罩着她。她心不在焉地想,这味道在哪里闻过,好像很多地方都有,红楼妓馆里女人总是爱这样香粉味儿。阿雏递给她个手炉,让她暖肚子。她捧着手炉,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不会死,竟然有些怅惘,好像她本应该死掉似。
她棉裤脏,阿雏让她坐到雕花床上,用棉被拥着裹住她。棉被也是红,她知道妓馆里都喜欢用大红被面,这样男人和妓女上床,就像入洞房样,有种虚假喜庆。
阿雏也钻进被窝里,抱着膝盖问她:“你这孩子,连天葵都不知道,你娘亲没有教过你吗?”
“没有,”百里鸢低头看被面上**花,“娘亲没有跟说过话。”
阿雏疑惑地问道:“为什呀?”
百里鸢说:“小时候有个算命来家,说是恶鬼投胎,将来会克死父母。爹娘害怕,就把送到山上尼姑庵里住。算命说庵里佛气可以镇住,让不作妖。”
“算命说话也信?小时候有个老瞎子还说将来能当皇后呢!”阿雏看看百里鸢,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就直住在庵里呀?”
“嗯。那个地方很冷,天天都下雪,什也没有,只长种红色花儿。庵里只有两三个老姑子,走路都喘气儿。只能自己个人玩儿。有时候会堆雪人,给它们取名字,假装它们是好朋友。”
“你次也没有回过家吗?”阿雏问她。
百里鸢道:“回过。逢年过节时候爹爹会派人来接回府,老姑子跟说,有好多兄弟姐妹,要好好讨好他们,他们才会让留在家里。去雪地里捉只雪狐狸,雪狐可难抓,在雪地里设好多陷阱,冻得手指都烂才抓到只。把它关在笼子里带给他们,开始他们挺开心,可是五妹妹调皮,把手伸进笼子里被雪狐咬。爹爹娘亲说不吉利,回来就让妹妹受伤,还把雪狐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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