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其实不太同意,唐十七是他们在伽蓝唯暗线,也是唯消息来源。在沈玦找到法子重新往伽蓝塞暗线之前,唐十七这条线若是断,除漫无目地全城搜查,伽蓝就当真无迹可寻
他假装没看见,换上虚弱神色。沈玦没办法,把他打横抱起来,夏侯潋吓跳,有气无力地挣扎。
“再动你就死定。”沈玦瞪他眼。
沈玦把他抱上马车,夏侯潋没敢看后头弟兄神色,他觉得自己以后在东厂都抬不起头见人。沈玦这家伙,就不能用背吗?
在马车上安顿好,沈玦帮他检查身上伤势。沈玦挨得很近,他满鼻子都是沈玦身上瑞脑香,闻着昏昏欲睡。
“你遇上谁?”沈玦问他。
渗血,看起来很恐怖。
“你多久没有服药,持厌?”段九站起来把他扶到长凳上,探手摸向他脉搏。
持厌没有答话。
段九挥挥手,屋檐下有暗桩走出来,把持厌扶进屋子。
“不要抗拒极乐果,持厌,至少它能给你个强健身体。”段九在他身后说道,“虽然它也会让你早夭,可是……”段九抬头望着夜空,嘴唇上胡子抖,竟然笑笑,“可是这就是们这些人命啊,持厌。”
“迦楼罗。”夏侯潋回道,“好快刀,比持厌还要快。”
“伽蓝今日目标是你不是?”沈玦问道。
夏侯潋点头,“伽蓝想要活捉。”他想想,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劲儿来,“想要活捉,为什还要去褚楼?”
“为印证有内鬼。”沈玦道,“最近抓暗桩抓得太快,伽蓝起疑。”
“十七会不会有危险,”夏侯潋拧眉,“要不明日还是把他召回来吧。”
夏侯潋捂着伤口走着,疼痛如潮水般涌上来,他伤口太多,根本捂不住。沈玦声音越来越近,他想要回应,可是没有力气。他只能扶着墙往前走,竭尽全力。越到这个时候脑子里浮现东西越多,好像人死到临头总要回顾下自己生。他想起刚刚那个孤狼般刺客,那个人是不是持厌?他没有力气再做分辨,可是心里面隐隐有种感觉,驱使他没有补刀,把那个刺客放跑。
他又想起沈玦,那个白痴,竟然就这跑过来。他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万又被刺客盯上怎办?夏侯潋心里埋怨着,可是又感到幸福,心里面有种又酸又甜感觉。被人惦念感觉真好,尤其是被沈玦惦念着,他觉得他就是死也值。他漫无边际地想,要是他死,沈玦会不会为他披麻戴孝?按理说是不会,沈玦又不是他媳妇儿,没道理为他戴孝。可是持厌不在,没人可以为他戴孝,沈玦那惦念他,说不定会呢。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他感觉自己脚踩在棉花上,软软地使不上力气。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征兆,他必须马上止血。
眼前忽地火光闪,整个视野亮起来。他听见厂卫们惊呼“大人!”,弟兄们纷纷上前扶他,人群尽处出现个熟悉影子,他看见沈玦惊惶未定眼神。沈玦朝他奔过来,他彻底松口气,闭上眼倒进沈玦怀里。
“绷带!绷带!”沈玦大声喊道,立马有人上来为他包扎,他疼得倒吸口凉气,转过脸,正看见沈玦恶狠狠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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