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答道:“不知道。”
“‘迢第寒山无根处,风霜载途见禅关’,”戴圣言眉目低垂,目光温和如水,“芸芸众生,何人不苦?戴圣言,幼年丧父,穷冬烈风,行数里求学,中年丧妻,仕途不顺,外放江州,晚年丧子,茕茕孑立,孤对寒灯。可是有禅,虽苦厄满途,亦顶天立地,回首不悔。惊澜,”他顿顿,仿
段九微微惊异,“哦?先生与伽蓝还有渊源?”
“是啊。”戴圣言对着段九说话,却看向夏侯潋,“老夫没有猜错话,你伽蓝叛逆夏侯潋名字是老夫起。敢问夏侯潋母亲可是宣和年间迦楼罗?”
段九点头,“不错,他母亲是第二十八代迦楼罗,夏侯霈。”
“那就不错,”戴圣言道,“当年外放江州,恰巧碰见迦楼罗行刺江州王。自不量力,剑挑迦楼罗。迦楼罗招败,说若为其子取名,便不伤性命,随如何画像通缉。见其刀名为横波,便想起首诗来:势横绿野苍茫外,影落横波潋滟间。”
夏侯潋呆呆,这首诗是他为数不多会背诗之,因为他娘跟他说他名字就是从里面取。他还觉得他娘看起来只会舞刀弄枪,原来肚子里特有墨水,时间对他娘刮目相看,想不到是戴先生给他取。
:“老夫性命在你手里,老夫只想教训几句弟子,让老夫说上两句话又能如何?”
“先生等回家再教训也不晚。”段九微微笑道。
“你不让说,回家就悬梁自尽。”戴圣言缓口气,道,“谢惊澜,悬梁自尽,你这契约签又有何用?”
沈玦咬牙,“先生!”
段九无奈,道:“只要先生不寻短见,那便说吧。”
戴圣言接着道:“小潋这孩子,也见过。惊澜还在谢家时候,小潋随他同拜为师。这孩子质性纯真,率性大胆,颇有侠士之风。可惜造化弄人,多年后,听闻伽蓝无名鬼轶事,杀人如麻,血债累累,万没有想到,这个刺客就是当年小潋啊。”
夏侯潋愣,微微低下头。戴先生心思剔透,光凭方才段九三言两语,便猜到他身份,还明白要替他瞒着。他握握拳,没有吭声。
沈玦蹙起眉,没闹明白戴先生为何在这时候说这些。
段九摇头叹道:“想不到先生还见过夏侯潋,不过,他早已叛逃伽蓝,不知所踪。伽蓝追查许久,都未有所得。”
“当年授课传书,小潋顽皮,常溜课偷玩,未尝严以训诫,他铸下如此大错,也要担责啊。”戴圣言轻轻叹,“段先生,你可知‘势横绿野苍茫外,影落横波潋滟间’下句是何?”
戴圣言望向沈玦,温声道:“惊澜,你这孩子,心志怎如此不坚。当初教你,你都忘吗?”
他声气依旧是贯和蔼温柔,却只凭这句话,便让沈玦无言以对。
无论如何,屈服便是屈服,就算是他日再争,也抹不去他出卖朝廷,出卖大岐事实。可他怎能眼睁睁看着戴先生去死?沈玦握紧拳头,道:“先生,对不住。日后惊澜自当负荆请罪。”
戴圣言还要开口,段九叹道:“先生,莫再说劝导之语,你这是让段某人难办啊!”
戴圣言笑道:“好,好,老夫不说。那老夫便说说老夫与伽蓝渊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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