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夏侯潋喃喃。
他心里有说不出苦楚,如同干涸田地,皱皱巴巴。
“所以你现在明白?”沈玦垂眸拂拂静铁上雪花,“对来说,最大惩罚不是死,不是挫骨扬灰,是你死,活着。”
“你手臂是你自己划?”夏侯潋问,“为解麻药?”
“嗯。”
“要完成住持心愿。”持厌说。
“那心愿呢?”
持厌沉默。
百里鸢忽然笑起来,“真可惜啊,持厌哥哥,你爱那多人,唯独不爱。”她笑容分明透着哀伤,却寸寸变得狰狞,“好,持厌,你听着,雪山杀场是百里鸢精心为你们布置杀场,即便你们每个人都可以抵挡千军万马,也绝对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持厌,等你死后要把你冻在雪巅,们将永远做伴,死也不会分开。夏侯潋,要将你尸身带到南海挫骨扬灰,你和你哥哥永远不能见面!”
惨叫声渐渐停息,池塘中堆成尸山血海,他们三人被尸堆包围。番子们从回廊中走出,踏着刺客残破尸体和鲜血缓步向前。这是人间最惨烈地狱,但百里鸢无动于衷,她面孔仿佛被冰雪凝冻,目光漠然如视无物。
夏侯潋刚松口气,百里鸢身后忽然冒出更多黑影,张张没有表情白瓷面孔从雪雾中显现,他们手中长刀凝着薄薄冰霜,犹如霜雪之刃。夏侯潋三人和番子同举着刀慢慢后退,他们对面,废墟中鬼影般刺客架起弓弩,凝着寒光箭尖对准三人眉心。
“怎还有这多人!”夏侯潋咬牙道。
“因为这从开始就是个死局。”沈玦冷笑,“所有刺客都在这里吧,这是请君入瓮,们就是瓮中之鳖。”
“少爷,有法子没有?”夏侯潋问。
“……”
夏侯潋望着满世界雪白废墟,血色池塘也被白雪重新覆盖,死去刺客断肢残骸结上苍白雪霜,无神眸子里映着辽远穹隆。飘扬雪花中他闻见人血味道,在他残酷又短暂岁月中,这腥甜味追随他到如今。
“少爷……”夏侯潋扯扯嘴角,“你怎就不明白呢?你和们不样啊,们这些人,死就死,埋骨荒野也没什。可你不同,你就算死也要躺
“你疯,百里鸢,”夏侯潋道,“你报复毫无意义。”
“是?”百里鸢嘴角藏着讽刺,“夏侯潋,还没有说完,你知道对沈玦处置是什?沈玦,不会杀你,你会活下去,和样,个人活下去!”
夏侯潋蓦然震。
他转过眼看沈玦,那个男人立在他身边,侧脸依旧是冷冷清清模样,没什表情。雪花落在他眉间眼上,像蒙上层哀霜,他整个人是冰雪凝成,连眸光也被冻住。
“看做什?”沈玦睨他眼,转过头。
“有起死法子。”沈玦没好气地说。
刺客越来越多,颓圮门墙后面、枯死花藤背后、塌半月洞边上……刺客沉默地注视夏侯潋三人,像盯着尸肉秃鹫,等待着猎物最后息。
“哥哥,”百里鸢在静寂中出声,“给你最后次机会,过来。”
持厌静静看着她,没有动弹。
“为什?”百里鸢望着他,“你就这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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