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多
刻。
手无力地垂下，星月菩提子滑出袖管，挂在手腕。沈玦浑身震，回过头来唤他
名字。
“夏侯潋！”
像沉入水里静，世界倏忽间离他远去，天地是水里倒影，波光粼粼，越来越模糊。
声音点点消散，消失在风里。
他伏在沈玦背上，血沿着嘴角流出来，眼皮越来越重，他竭力睁开眼，远方是灿烂夕阳和红霞，天际好像烧
团大火，雪山染上胭脂颜色。
好美啊。他想。
意识变得飘摇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朵小小雪花，慢慢地升起来，飘荡在天风中。他看见苍茫白雪把杀场覆盖，涤荡切脏污罪孽，刺客沉眠于雪下，这里岁月归于静谧和安详。
切都结束吗？
他忘记是谁说，既造杀孽，必遭杀报。
起来，沾着鲜血苍白脸庞依然恬静安然，“
想带着百里远行，趁还活着时候，去很多很多地方，走走，看看。这样，愿望，百里愿望，就都可以实现。”
夏侯潋用力咽下几口血，沙哑地道：“们还能再见吗？”
持厌站在天风中，轻声道：“能，无论是黄泉彼岸，还是今生此世，们终有相见之期。”
他转过身，步入漫漫风雪。这个乘着风雪而来刺客，终于仍是消失在风雪之中。
夏侯潋躺回去，用力保持呼吸，他要多撑会儿，撑到沈玦来。
最后，万籁俱寂。
他罪孽偿清吗？他血债还完吗？他报应结束吗？是否他残酷岁月终于走到尽头，从此，他可以安息长眠。
可是……他心里还有深深眷恋。
“阿潋、阿潋，”沈玦遍遍地喊他，“你听到就摸摸脸好不好？”
他颤抖着地抬起指尖，碰碰沈玦脸颊，半阖眼睛流下泪来。
佛啊，宽恕吧。真很想要……活下去。
极乐果药劲儿上来，他很想睡觉，慢慢阖上眼皮，远处终于传来人声，他回过神来，艰难地睁开眼睛。他突然想起他现在满脸血模样定很吓人，沈玦看见说不定又要难过。他挣扎着坐起来，捧抔雪擦干净脸，又躺回去。
不知道等多久，身子终于落入个温暖怀抱，沈玦脱下袄子包住他，轻声唤他：“阿潋、阿潋。”
他睁开眼，仰起头亲亲沈玦脸颊。
他好想说少爷你怎
才来，等好久。可是他太累，张不开嘴，也不能张，他不能在沈玦眼前吐血。
“阿潋，你撑撑，们去找大夫。”沈玦把他背起来，“阿潋，不要睡，听话，不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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