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到这七个女孩儿来历奇异,从青铜巨鼎中出来,焦飞定然会以为,这是个思春大家闺秀。他原本除志怪文章,也顺带读过许多才子佳人故事,如果事情不是这般奇异,现在听得这女孩儿寂寞,说不定还能仗着胆子,上去对答几句诗文。焦飞虽然不是大才子,但在荆夫子门下读书数载,倒也不是做不出来诗文人。
现在他就只能暗暗叫苦道:“这位姐姐,您还是快回鼎中去吧,最多下次多烧几部本朝几位文坛领袖诗集给你,让姐姐细细品味。您要是这般赏月下去,不知要几个时辰,在这巨鼎下蜷缩着身子,百般不适,可怎受得?”
绿衣女郎吟哦会李谪仙诗,又吟几首苏户部词,这李谪仙向来跟苏户部齐名,向来苏李并称,乃是本朝两大文豪。光是玩味这两人文章,这绿衣女郎还不罢休,又把本朝柳郎中文采搞出来。这柳郎中名声稍逊苏李,却有大好处,最喜流连青楼瓦巷,喝醉没有钱钞,就拿诗词抵债,号称有井水饮处,皆能歌咏柳词,文章流传之广,却是本朝第。
那绿衣女郎吟咏许久,又念首焦飞不曾听过诗词,前几句焦飞不曾在意,到后来这绿衣女郎把“敢问鼎下公子,来去何由。”翻来覆去念十数遍,这才恍然,原来自家行藏早就,bao露。
焦飞倒也光棍,知道隐藏不住,便从青铜巨鼎下爬出来,拱手礼道:“在下焦飞,只是望月闲行,走错路径,并非有意冒犯这位姐姐,还望原宥在下鲁莽。”
绿衣女郎吃吃笑道:“敢问鼎下公子,来去何由?问十七八遍,公子才钻出来,可见是个有心没胆。这里不消说望月闲行,就是望日直行都走不进来。们姐妹住这地方,除本派两代郭真人,就没有见过第三个男人来此,公子还是说实话罢,又不会怪你。”
焦飞听得这绿衣女郎说话轻佻,心中就有些古怪,暗道:“本派郭祖师据说千年前就已经炼就元神,创天河剑派后数百载,不耐俗世污浊,以绝大法力开辟处洞天,已经迁居过去。现在掌教郭真人乃是他幼子,身法力神通,非比等闲。这些女子要是都曾见过两代郭真人,岂不是最小也有几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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