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珠从臂弯间抬起头，满脸是泪地看向衣柜门。
衣柜门在这时被拉开，温暖昏黄
灯光从外流泻进来。
本该睡着人站在柜门外。
那是晏珈玉唯
次把他从衣柜里抱出来。抱出来时候，他耳边始终是晏珈玉温声安抚声音。
“没事，明珠。”
只要他遇见不想面对事情，就会躲进衣柜里。
大人们发现他这个毛病，都会取笑逗弄他。
只有个人不会。
晏珈玉在衣柜里发现他时候，没有笑，也没有露出诧异神情，而是重新把衣柜门关上
。但他没有离开，就在衣柜外坐下，隔着块木板守着里面秦明珠。
后来，渐渐形成不用说默契。
后来，秦明珠才反应过来外祖母多半弄场苦肉计，她老人家发火令他罚站，再由心软佣人给晏珈玉通风报信。
那天回去后，秦明珠又跟晏珈玉道歉，只是他下意识没有说朋友事。除此之外，他还顶着红肿眼皮，死皮赖脸跟晏珈玉挤在张床睡。
仿佛只有睡在晏珈玉怀里，他才有安全感，才感觉他真挽回这段感情，晏珈玉真原谅他。
可当半夜惊醒，无比愧疚感依旧席卷全身，他把自己藏进衣柜里。
秦明珠喜欢躲衣柜习惯是小时候养成。
皮，
都舍不得罚你，但今天不罚实在不行。你真是被宠坏，什
话当说，什话不当说都不知道？自己出去站着吧，站到彻底知道错再进来。”
南城春日是绵延不断雨，滴答打在新叶子上。秦明珠站在青瓦下，咬着小手指，站到腿发麻也没回房。他第次希望外祖母能打他顿，打到他疼，他也就能体会到点晏珈玉疼。
胡思乱想时候，手杖杵地声音传入他耳朵里。
秦明珠刹那抬头望向声音处，来人真是晏珈玉。那瞬间第反应是想躲起来，他觉得自己没脸见对方。
张皇之际，晏珈玉走过来。
“别哭，真没关系。”
“知道你不是有心，好，不
秦明珠躲在衣柜里时候，总是晏珈玉在外面守着。
*
这夜，他听到衣柜被轻轻敲五声。
这是他和晏珈玉暗号。
珠，发声第声，玉，发声第四声，加起来就是五声。
他曾见过自己父母吵架，他那时候太小，不敢相信温文尔雅父亲和素来婉顺淑静母亲也能吵架，还吵得很凶。
他们不知道他醒，把房间里东西砸得框框响。
那时候秦明珠正抱着自己小枕头，他被吓坏，扭头去找祖父。可祖父失眠，夜里都要吃安眠药入睡，旦入睡，怎都喊不醒。
他只好又跑回自己房间，躲进衣柜里，把脸埋进羽毛枕头，两只小手紧紧捂住耳朵，把外界声音都屏蔽掉。
自此，这个毛病就留下来。
“站多久？”
秦明珠目帘里是晏珈玉手杖，以及晏珈玉双腿。
被裹在裤子下双腿看上去笔直修长，如果那双腿不曾受过这重伤，珈玉哥定比现在还要优秀，虽然他现在已经非常优异。
秦明珠半晌才缓慢摇头，声若蚊蝇，“不知道。”
头顶上方好像传来晏珈玉轻叹声，旋即他感觉自己脑袋被摸下，“去跟外祖母说，等。”顿，“不要再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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