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从后面轻轻握住秦明珠
肩膀，“
刚刚听到苏阿姨说你身体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怎
捂着脸？明珠，你哭
？”
秦明珠愣住。
也许只有秒，也许有十几秒，他转过身，看到身后人。晏珈玉就像他久远记忆里那样，穿套白西装，口袋别枝象征晚宴蔷薇，眼神温柔且担忧地看着他。
秦明珠张张嘴，所有话好像都堵在嗓子眼，个字接
只眼，他就收回眼神，径直往楼梯上方去。
这个梦很像他十九岁那年生日当晚，他记得也是有个这样楼梯。楼梯上方通往船头露台，他在那里见到晏珈玉。
可在这个梦里，他走到船头露台，却没有见到任何人。
秦明珠孤零零地站着，仲夏风轻抚于面，他不禁眺望远方海面。深蓝色海面在月光下像面诡谲宝镜，宝镜邈远处是座看上去同他样伶伶仃仃灯塔。
原来在梦里，他也见不到晏珈玉。
原来听人说，人死前会回溯过往，他是在睡梦中死去，什也来不及想，倒是变成鬼魂坠楼时候想起往事。
现在是让他在这个编织梦里，再见见亲朋好友吗？
亲朋好友……
他能见到还活着母亲，那能不能见到活着晏珈玉？
秦明珠无意识地把手里纸揉成团，紧接着抬腿往外走。他走得又急且快，虽然听到有人叫他“明珠哥哥”，但这声音像风，吹吹就散。
“祺祺？”秦明珠轻声重复遍，这个名字让他想到盛英祺，他不由仔细地往面前小孩脸上多瞧几眼，“你……”
话未讲完，面前小孩就哭。
哭五官全皱成团。
“想爸爸妈妈。”小孩抽抽噎噎，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模样。
秦明珠没什跟小孩相处经历，冷不丁见到小孩哭，不禁愣。按照常理，他应该尽量去安抚对方，可不知道为什，他对这个孩子有些排斥。
其实也是，这多人离开他，唯有晏珈玉是粉身碎骨，不，连粉都没有。尸骨都液化，所有都化为乌有，什都寻不着。他拼命地找，指甲缝里尽是血和泥，也寻不到晏珈玉半点踪迹。
秦明珠捂住脸，努力调整自己呼吸。他这般岁数，不兴还在梦里哭。
“明珠？”
耳边好像有幻听。
他太想晏珈玉吗？竟然幻听到对方声音。
从房间离开后，他左右看看，选长廊处方向走去。游轮房间长廊铺着厚厚红地毯，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
秦明珠没注意到自己身上衣服是酒店浴袍，也没有注意到他顺手关上门，将个小孩困在里面。
他在找个人。
找个近二十年没见过面人。
走到旋转楼梯，秦明珠垂眸看下传来喧闹声响楼。从楼梯缝隙，他看到浮靡角——纸醉金迷世界，珠光宝气人群。
他这个梦还真奇怪，梦到离世母亲，还梦到个让他联想到盛英祺小孩。
话说，这梦还真真实。
想到这里，秦明珠伸出手，捏下在哭小孩脸。
他没注意到他捏时候小孩浑身僵，只惊讶手感真实。
捏完，指腹沾点泪水，秦明珠蹙蹙眉，旋即起身离开沙发，在高圆桌上抽张纸，将手指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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