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稍安勿躁，座师近日忙于要务，着实不得空。”裴真道。
“忙什
呢，这
百里决明呆
，“你你你你……”
他
身条是上天入地也寻不着，骨肉匀停，肌色白皙，上手
掐能掐出水儿来。他赤着脚朝屏风那儿走，截藕白脚踝落在百里决明眼里，略略突出踝骨小巧圆滑，玉雕似精致细腻。百里决明万万没有想到裴真会在他面前宽衣，可说出话不能收回来，说赖着就得赖着，他僵直地坐着，瞪着眼看这个美丽男人赤裸着身体，走向屏风后浴桶。
哗啦啦水声响起，裴真坐进浴桶，水漫出来些许，淋湿冰裂梅花地砖。他撑着脑袋倚靠在桶沿，曲起臂弯线条优美。隔着屏风看，就连剪影都是美，可以烙在心头，辈子也忘不掉。或许是水太热，屋子里四面八方都是热烘烘水汽。百里决明心若能跳动，定像溺水似在腔子里胡乱扑腾。他分明没有动用术法，身体却仿佛自己烧起来，浑身热得难受。
“少侠还在看
？”裴真声音遥遥传来。
他打个激灵，怒道：“才没有！”
不知道怎，百里决明总觉得这厮是故意。他是哪里惹着裴真？要不是看这小子长得漂亮，他非得把裴真笑脸揍成哭脸不可。
“给你炷香时间，给爷换个口味！”百里决明恶狠狠地说，“不然就……”
“少侠要如何？”裴真笑意盈盈。
“就……”百里决明咬着牙。
废他？寻微病还没有治好，还得仰仗这小子医术。想来想去，竟然没有法子能制他。百里决明向来养尊处优，日日以鼻孔看人，还没有受过这般鸟气。这下差点儿把银牙咬碎，他猛地拍桌子，气势威猛如山，大有要把裴真人头取下来架势。
“何必害羞？大家都是男人。”裴真道。
“……”百里决明咬下舌头，“没有害羞！”
妖精，这小子就是个妖精。百里决明想起话本子里艳鬼，提着牡丹灯笼去勾引书生，谁同她好谁就会没命。欢好晚之后，别人来敲门，里面寂悄悄没声儿，冲进去看，只发现书生被吸干骷髅。百里决明没有同他欢好，却觉得自己已然被吸干。
裴真在屏风后面低低地笑，他不再打趣百里决明，说回正事，“还未来得及问少侠，方才寻是有事相询？”
“对！”差点儿忘正事，百里决明坐直身子，“姜若虚到底何时得空，不是说好来瞧寻微病？他好歹是个天师，不会耍爷玩呢吧。”
他大声道：“爷就赖在你这儿，不走！”
黑漆桌案被他拍得簌簌震动，烛光摇曳起来，裴真笑容在那片黄澄澄光里越发灿烂。他慢慢站起来，背过身宽衣解带，“无妨，少侠便在这里待着吧。”
百里决明看他解开腰带，搭在木桁上，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突然脱衣服做什？”
“自然是沐浴。”他轻飘飘眼乜斜过来，颇有些揶揄意味。
他手挥，屏风那边烛火接连燃起，光影下水汽蒸腾，纱屏后面有浴桶影子。原来童子早已备好热水，等他回来沐浴。他继续宽衣，外袍褪下，然后是中衣，件件，层层，洁白锦缎滑下肩膀，露出光裸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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