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骗前辈
，”裴真笑得揶揄，“前辈当真是天真无邪，比想象中更好骗呢。”
百里决明气得想吐血，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撒起谎来连眼也不眨！
“你信不信
杀
你！”百里决明龇牙吓他，“可是鬼怪，吃人那种！”
他用力龇着虎牙，
点儿也不凶恶，倒是十分可爱。裴真极力忍笑，伸出手按按他脑袋瓜，“比起那些人云亦云虚名，在下更相信自己眼睛。前辈莫再胡闹，快告诉无渡宗师还说过什
。否则若是遭遇什不测，前辈就要失去。”
现在小娃娃真是不听话！百里决明忿忿地拍开他手，说这多，就是想知道黄泉鬼国秘辛罢。百里决明哼笑，道：“臭小子，别以为老子好糊弄，你死乞白赖跟来，定然别有用心。你先告诉你到底想干嘛，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鬼国事。”
住嗓音，百里决明问：“你说什？没听清。”
裴真并不回答，只低低地笑，“如何？在下言既出，驷马难追。少侠不相信为人？”
他天生有股亲和力，有这样温暖眼神，又有这样温暖笑容，怎会是个坏人呢？百里决明觉得他是个好人，朝夕相处这久，他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做着戏。百里决明思量片刻，最终妥协，“那说好，你得娶寻微，照顾她辈子。”
“嗯。”裴真微笑着点头，“发誓。”
既然是要当他女婿人，告诉这小子也无妨。百里决明道：“‘入地裂，向北行三百里，有阴木寨座，内中空间奇诡，变幻无穷，入者难还。’这是无渡那个老儿告诉，以前在抱尘山上，他闲着没事儿就爱跟讲这些鬼故事。打发时间嘛，你知道，人活得太久就容易无聊。”他解开衣带，给裴真看腐烂腹部，“你之前不是问为什要照顾寻微？因为是她师父，就是你们喊打喊杀那个百里决明。不照顾她，谁照顾她？半个月前从沉睡中苏醒，睁眼就在昆山，然后遇见喻家兄妹和寻微。”
“前辈真是冤枉在下，”裴真眼神十分哀怨落寞，“待前辈是‘藕身到底终须折，片冰心付与君’，前辈竟然怀疑居心不良。”
这厮乱七八糟说些什，百里决明听得脸红，骂道：“别跟虚
“腐烂得这快……”裴真怔怔地伸出手指，触摸他丑陋瘢痕。
“是啊，”百里决明无奈地笑，“太他娘快。不管你信不信，斩掉喻连海头颅不是，对你们仙门实在没兴趣，也没想过复仇。变成个触摸不到人世孤魂野鬼，或者被封印在记忆深谷，对来说都无所谓。流浪在生死之间太久，如果有法子能超度，那还挺高兴。”他穿好衣服，道，“就是这样，行，你可以走。”
他挥挥手，攀上石墙，方才绕圈走时候看见上面有个楼斗，有窗子，他打算爬上去从那儿进围楼。常人都从大门进，他百里决明偏要不走寻常路。爬到半，穿着蓑衣裴真越过他，他眼睁睁看着这小子不紧不慢往上攀，最终跳入楼斗窗牖。
“你！”百里决明也跳进窗牖，瞪大眼睛看他，“你他娘不是说知道真相就走？”
裴真脱下蓑衣，扔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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