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决明:“……”
他脸色苍白,原本就虚吧唧,现下看起来更是病病歪歪。百里决明坐起身,试试他额头,问:“你身子不爽利?”
额头暖洋洋,裴真将他手放入掌心,浅浅笑道:“无妨,大约是思念少侠,相思成疾。”
裴真这个人看起来端庄,其实肚子不正经。百里决明无语,左右看看,这是间厅堂模样屋子,共四间,靠墙摆许多书架,黑沉沉香杉木梁下挂满破旧绛红色布帘,帘下摆满牌位和圈又圈白蜡。蜡烛大多烧成半截,烛泪淌进发黑银盘里,勾连成泥泞片,像融化雪堆。
裴真拔块蜡烛放在自己这里照明,他歇息地方和搁着牌位地方离得很远,蜡烛边上摊许多卷宗,应该是从书架上拿下来。
进女鬼深凹进去眼眶,刀尖从她后脑勺穿出来,她整个脑袋被电光笼罩,长脖子痛得痉挛。女鬼头颅被逼退,白笳忙从梁上跳下来,屁滚尿流地蹦到壁画边上,口齿不清地叫道:“前辈你也是鬼怪,你能不能伸脖子?你俩头对头,酣战场!”
“干你大爷!”百里决明骂道,“把你那**拧拧,比她还长!”
穆知深没刀,和失去獠牙利爪狼没什区别。百里决明没办法,道:“你俩快逃,老子放火烧死这长脖妇。”
这里全是木头,百里决明旦放火,整座鬼楼势必沦为片火海。若是烧得旺,没准整个黄泉鬼国都烧起来。到时候惊醒鬼母,大家不被火烧死,也要被鬼母弄死。百里决明指尖迸出火焰,金红火光刺目耀眼。
那女鬼盯着百里决明火焰,头颅静止在半空中。百里决明挪动手指,她也随之而动。那样长脖颈子顶着头颅左右腾挪,眼镜蛇似,怪吓人。可她偏偏并不靠近,只是直勾勾盯着百里决明指尖火。百里决明觉得奇怪,“她是不是怕火?”
“个祠堂?”百里决明嘀咕,“你不是说这里危险?哪里危险?”
裴真蹙眉,“少侠说笑,被困在此处,如何能与前辈沟通?”
百里决明愣住,“你没有敲墙?”
“敲墙?”裴真很疑惑。
墙自始至终都不是裴真敲
白笳正要说你小放把试试,忽见双黑漆漆小手从壁画里伸出来,握着他影子手腕。黑手拖住他影子,他整个人也朝壁画里栽。他惊叫声,穆知深扭过头来,正见他半身没进壁画,只剩下两条腿在外头胡乱扑腾。
穆知深扑过去,抓住他脚踝,百里决明也看见,忙倒退几步,抓住穆知深裤腿。那女鬼头颅紧随而来,怪脸就要撞上百里决明。壁画中小鬼力气大得出奇,将白笳拖进去,三人人拉人,串全扎进壁画。情急之中百里决明还没忘记用脚勾住谢岑关,连尸体并带进去。
女鬼却被拒之门外,炮弹似头撞在木板上,整间屋子都在晃动,梁上尘灰簌簌落满地。
头晕目眩,屁股磨地像要擦出火来,百里决明十分难受,睁开眼看,面前是琥珀黄烛光,裴真精致下颌就在眼前,线条流丽,像刀刀细细凿出来。他低垂着眼眸瞧他,如既往温暖,带着融融笑意。
“时不见,如隔三秋。少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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