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办法。”裴真淡淡地说。
无论如何,师尊所有秘密他都要知道。
他踅身,曼声道:“行,时间差不多。传讯给初、初二和初三,让他们带着车马货物,启程吧。”
“谢岑关,你们听过这个鬼怪?”他问。
周遭光影阴沉沉暗下来,他影子迅速膨胀,罩住整个里间。童子推开门走进寝居,对裴真作揖。
影子里恶鬼借由童子肉身异口同声说:“不曾。”
有鬼魂询问:“要们去探查此人?郎君画技得,令等按图索骥,很快能找到。”
为不被师尊发现端倪,同师尊在处时候,裴真令鬼影安分守己,封闭五识,是以他们都不曾见过谢岑关面容。师尊虽然功体不全,又是个脑子缺根弦笨蛋,但毕竟是阴寿五十余年鬼怪,他不敢托大。
面到底是什。这事不便和裴真提起,更何况他自己还云里雾里。他顾左右而言他,“说你吃半天饭,怎才吃这几口?小鸡啄米似。个大男人吃这少,难怪你身子这虚。”
裴真有些生气,当女孩儿时候嫌他吃得多,当男人时候又嫌他吃得少。还成日嫌弃他体虚,怀疑他能耐,今次又更是瞒着事儿不说。越想越气,人在病中,这人品贵重贵公子也装不下去,他气鼓鼓地想,师尊怎能这样?
他把筷子撂,“不吃。”
百里决明没闹明白这人,“你怎你?”
“哼。”裴真别过脸,不理他。
裴真赤脚下床,站在羊油蜡前用银剔子拨弄那高高低低灯火。光影明明暗暗罩着他脸,显得他神色难辨。
“也罢,”他怅惘地叹声,“他既然弃这父子亲缘,又何必巴巴地贴上去呢?”
“郎君说是。”童子躬身。
他又歪头沉吟,“记得谢岑关被师尊从心域里赶出来以后,说师尊心域里藏个厉害人物。”他眯起眼,“要找机会进师尊心域。”
“您没有办法进去,他是百里决明,连谢岑关都被他驱逐。”
“还哼,你还哼!”百里决明觉得他无理取闹,“说你平常不是这样啊,你是不是和寻微呆久,被她传染?你别跟矫情啊,爷不吃这套。”他用手指叩叩小案,“跟你说正经,若是寻微问起来们这几天去哪儿,你别把她爹事儿说漏嘴。她爹那个模样,千万不能告诉她。原本身子就不好,要知道她爹是个没心肝二百五,非得吐血晕过去。喂喂,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裴真披衣坐在那儿,浑身透着股幽怨气息。
百里决明摇摇头,真是被寻微那死丫头传染。看这俩人,长得有夫妻相,脾气也是夫妻相,不成亲怎收场?百里决明站起来,“不说,你气着吧,回见。”说着,就踱步出去。
裴真:“……”
论及他这个没缘分阿父,他是真没想到谢岑关是那般人物。早年听过谢岑关几句传闻,都说他是谢家芝兰,宗族翘楚,行走坐卧、术法玄理都是同辈楷模。看来是死过回,彻底抛弃枷锁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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