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夕之间,所有都变。原来生命会戛然而止,原来灾难会顷刻间降临。
这刻谢寻微终于明白,他们是样人。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或许是因为兔死狐悲,这个叫穆知深男人对他伸出援手。
“死是什感觉?像睡着样?他们个人走在黑暗里,会不会孤单?谢寻微,你身边有这多鬼魂,你知道答案?”
“不知道。”谢寻微冰冷地回答。他终于卸下切伪装,以真实姿态面对这个不速之客,“穆知深,告诉,你为什来这里?你要带给什?”
穆知深捡起刀,站起来,是预备离开姿势。
微,可以发现你是凶手,别人也可以发现。你太急切,杀人可以针毙命,可是杀他们救不出你师尊。”
谢寻微眯起眼,“你如何知道……”
“那天夜晚围剿抱尘山,是把你从百里决明身边拉走。”穆知深说,“所有人都跑过去剖他六瓣莲心,那个时候看到你样子,又痛苦,又哀伤,又愤怒,恨不得杀光所有人。所以把你拉走,如果他们看到你表情,就会知道你和百里决明才是伙,百里决明才是你亲人。”
谢寻微沉默,他凝眸看向眼前这个男人。对于穆知深,他知道不多,他听别人说这个男人行素,独来独往。很多人惧怕他,甚至包括些仙门长辈。他行事没有顾虑,人们害怕这种没有牵挂人,因为这种人通常什事情都做得出来。
对他印象最深那次就是四年前他对着自己拔刀,他揭穿仙门那些渣滓丑恶嘴脸,警告谢寻微他即将面临悲剧。然而谢寻微心中并没有感激,多年苦痛让他心如铁石。即便这个男人曾经帮助过他,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将银针刺入他头颅。
“明日你就可以离开寒山道场。用浔州铁器贩卖权为交换,让喻夫人许下诺言,不再利用你牟利。”
“你将你穆家未来拱手送人。”
“没有关系。不会娶妻,更不会生子,穆家早就没有未来。”穆知深静静看着他,“不过,还想和你做个交易。”
“哦?”
“终有日,你鬼侍会足够强大。到那天,希望你可以借只鬼影,
穆知深继续道:“在今后年内,会逐步清理掉这些人,没有人会发现你是背后罪魁祸首。”
“为什要帮?”谢寻微问。
穆知深低头看自己手掌,“也不知道为什要帮你,就像想不明白,为什人总是要和至亲挚爱生死相离。小时候总是觉得,所有东西生来就在那里,天空永远在头顶上,花瓶永远不会褪色。父亲、母亲、妹妹,们大家会永远在起。后来才发现,原来切都会从光退到黑暗里,去个你永远也找不到地方。”
谢寻微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无尽雪花在屋子外面飞舞,大风刮过屋顶,像许多大鸟拍着翅子飞过。他们两个人分明只有几面之缘,身上却蔓延着同样悲哀。谢寻微小时候也这想,他会永远奔跑在吴中簌簌飘落银杏叶里,奔跑在那漫长长廊,阿母和侍女在他身后追,喊他停下。后来他觉得师尊会直陪着他,他们曾经靠在宽宽大屋檐望着星星下许下诺言,要相伴到他八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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