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夫人怔然当场,嘴唇颤抖。
当年她对谢寻微做什?记忆往前追溯,幕幕画面鸦羽般闪过,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更清楚,谢寻微到底经历什样过往。她记得她命令医门为他银针度脉,稚弱少年人脊背如风中枯叶般颤抖,细如牛毛银针根根送入他青色纤弱经脉。她也记得她带他去往风雪笼罩中寒山道场,令他着金纱绣衣跪坐于舞女之间。个又个面目猥琐男人穿着斗篷踏入道场,抚摸他没有表情脸庞。
而今所有,幕幕主角统统换成她自己孩子。她听秋怎可能忍受这样痛苦与耻辱?听秋那样高傲,那样娇气,她是个从小就没有吃过苦孩子啊。
喻夫人泪流满面,“谢寻微,你怎能这做?她是你表姐,她从未恶待过你!”
“哦?”他表情没什变化,“可谁让她是舅母女儿呢?母债女偿,很公平,不是?”
剑尖刺在鬼魂眉心。
喻夫人大惊,喃喃念出那个失传已久术法:“拘鬼召灵术!”
谢寻微掐出手诀,指尖青光闪过,喻夫人肩膀沉,顷刻间犹有轰然巨山压于两肩,她不得不卧倒在地,额头冷汗直下,脊背衣裳湿透。
谢寻微走过去,在她背上又贴张小鬼黑符咒。喻夫人登时连脑袋几乎也抬不起来,只能被迫看着谢寻微黑色油靴和青纱衣角。
“学个故人法子,果然甚为好用。”
“不、不……”喻夫人终于明白厉害,眼前男人不再是那个任她拿捏小娃娃,他在她看不见地方成长,强大,如今该看人眼色是她,而不是他。喻夫人哭道:“寻微,你告诉舅母,阿秋还活着,对?你放过她吧,害你人是。是让医门送银针入你经脉,是带你去寒山道场任那些男人欺凌。是,都是。你要报仇,你杀。罪不及儿女,你不要动阿秋啊!”
她眼泪滴落在谢寻微手指上,谢寻微松开手,喻夫人下摔下去,谢寻微直起身,漠然瞥眼地上痛哭流涕她,掏出绣帕,根根地擦拭手指。金色烛光映在他脸上,好像给他戴上个漆金面具,恍若天上
喻夫人心思急转,瞬间什都明白,咬牙恨声道:“原来养只白眼狼在家里!什百里决明卷土重来,都是假,谢寻微,是你害连海,还把他头颅埋在床下!谢寻微,你这个千人骑万人枕贱人,只恨当初念之仁,应许儿留你这个不男不女东西在喻家门庭,才有如今祸患啊!”
谢寻微眸色顿时变得阴沉,他眯起眼,唇畔笑容映着融融烛光,好像沾上鲜艳血色,分明是暖色,却冷冽入骨。他掐起喻夫人脖子,喻夫人像只待宰老鸡般被提起来。她直着脖子,不停地咳嗽。
“舅母真是冤枉寻微,舅舅头颅着实和没有关系呢,不过……”谢寻微用丝帕掩住口鼻,挡住喻夫人呼出气。他唇畔笑冰冷又残忍,“舅母就不曾想想,表姐为何去往天都山至今未归,她到底去哪里呢?”
喻夫人霎时间变脸色,“你说什!”她手指痉挛,面目扭曲,“谢寻微,你把儿阿秋怎!”
“当初舅母对做什,就对表姐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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