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听秋简略答复。她从初六虚门进入穆家堡,由于不知道穆知深从何处出发,她和他走不样道儿。据她所说,她走到半路上时候,脚踝忽然被人拉住,低头看,张怪脸匍匐在她脚边。
“这里头有人,”喻听秋说,“有很多人,它们把拉进墙壁。”
穆知深眉关紧锁,四处查看,然而并未发现喻听秋说怪人。
喻听秋接着说,在即将被完全掩埋最后刻,她做个重要决定——撕下衣裳包裹住头脸,龟息假死。这无疑为她争取宝贵时间,撑到穆知深援救。
“你快点儿挖,”喻听秋左右看看,道,“总觉得这些泥巴不是好东西。”
。
“你为何在此?”穆知深锁起眉关。
“找你。”
“为何找?”
喻听秋定定望着他,道:“因为你是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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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决明怀疑穆平芜手底下那帮孙子虚门开错地方,他爬小半个时辰,直在条甬道里爬着。天顶太低,压得他最多只能弯着腰走。四壁皆是泥糊糊样东西,好像砌墙时候泥巴没干,就这搁在这儿晾着。穆平芜说这些泥糊不能直接触碰,进来之前他就把头脸裹好,还戴手套和围脖,整个人包得比那些粽子似千眼尸还严实。光在这儿爬实在太憋屈,百里决明很想把火把这儿烧个干净。但是穆知深还没找着,不能轻举妄动。
他停下来,拎起风灯回头看。红衣女鬼在甬道拐角地方若隐若现,黑蛇样蜷曲头发像有呼吸似伸展又收缩。这个女人太执着,他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
他盯着那张张合合团头发,莫名其妙地焦躁。之前挑衅过她回,直被这跟着,不免毛骨悚然。自从打天都山出来他就没有睡过觉,还不如痛痛快快打场。偏这个鬼母邪性,不肯应战,只远远地跟着。百里决明倒追她,她就消失。百里决明越发烦躁,心里有种难以言喻憎恨与厌恶,乌云样罩住心头。
眼巴前事儿更要紧,这个地方着实诡异,穆平芜给他份穆家堡原先地图,放在膝上摊开看,完全搞不清楚他现在在哪儿。四周道路和空间和地图标识得完全不样,血泥封闭所有漏光地方,也改变建筑形态。这绝不可能是穆家人原来住地方,除非他们都是群爬行虫子。穆家堡被这些血泥样东西改造,成为个封闭巨大巢
黑暗寂如死水,琥珀黄光晕笼着两个人脸颊,穆知深眼眸里有不易察觉惊讶。那里沉淀着碎金样烛光,仿佛有风拂过,金色微微摇荡。他自小与刀为伴,鲜少接触女人,无从解她们脑袋里与男人迥异思绪。事实上即使是男人,他有时候都无法理解,比如说谢岑关那个家伙。他想不明白喻听秋怎做下决定,只因为他有着未婚夫身份,便追随他到这诡谲死地,还被腐臭血泥掩埋。
“二娘子不是断情绝欲?”穆知深面挖墙,面问她。
“还不够彻底,所以来找你。”喻听秋低头看他洁白后颈,觉得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朝夕相处,日久生情。”
穆知深:“……”
实在弄不懂这个女孩儿,穆知深不再多问,转而问她为何会被埋进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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