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
太子听这样说,阴柔脸上露出抹笑,“看来你还没蠢到家,北国人虽骁勇善战,但个个都是莽夫,蠢钝如猪,父皇直想将邶北两国边境再往外划点,现在有合适理由。”
他伸手将头上纱巾扯下,“待会见到父皇,记得好好哭上顿。”
原来是这样,不过是圈套诱饵,难怪那些守卫都不仔细看脸,也许他们早就认出是,只是秘而不宣。
心中再气,也知道这个时候同太子发脾气,于事无补,只能咬住牙暂且随着他下船。太子将送到马车上,就走开,想他应该是去处理北国人。
因迟迟没人驾车,伸手将车窗打开。
说完忍着身体虚软往船舱外走,但没走几步,身后传来“扑通”落水声。
声音让愣下,转身看向窗户,窗户比先前打开得要更加开。待走到窗户前,只看到未平静水花。
“弟弟。”太子声音从船舱口处倏然响起。
立即想去捡先前被丢在地上外袍,可太子先步拦住。
他目光放肆地在身上流连,甚至还伸手挑开垂在身前长发。退后步,他逼近步。
奔到船舱窗户旁。
“小笛!”
从来没听过林重檀这失态声音,仿佛是极怕即将发生事情。回首看他,见他过来,厉声道:“你站住!”
他登时停下脚步,第次彻底读懂他眼里情绪,他眼中充斥着小心翼翼、害怕以及痛苦。
痛苦?
车窗对着河水,水面浮出道白影,白影没在水面待多久,又潜入水里,反反复复不知多少次,在都看累时,白影终于从水里钻出来。
林重檀浑身湿透,步履踉跄地走上岸,没走几步,就猛地吐口血。
有人上前扶他,却被他推开。林重檀低头定定看着手里东西,像是极其珍重此物,另外只手慢慢将唇角嫣红血迹擦掉。忽地,他好像注意到目光,抬头往马车这边看,与他视线猝不及防碰触到块。
他此时脸色较月色还白,因吐血缘故,唇色过度绯红,如河中艳鬼。
淡漠地转开脸,重新将车窗关上-
“你做什?”努力控制住声音里颤抖。
太子终于把视线移到脸上,“没做什,只想看看孤好弟弟有没有受伤。”后半句他意味不明,“好在察泰喜欢女子,不好男风。”
他取下挂在臂弯间披风,为披上,“回宫吧,父皇和庄贵妃正在担心你。”
看着太子,先前被忽略细枝末节点点浮出水面,“今晚事是不是你早就知道?”
这久没有开动船,异常松懈守卫,还有,他提前备好披风,仿佛早已知晓经历什。
他这种人还会痛苦吗?
想必又是在骗。
“不靠近,你……你别离窗户那近,过来好不好?不碰你。”林重檀对轻声说。
看眼手里红绳金羊,昔日往往如走马灯在眼前闪过。他给吹笛子,为演皮影戏,水儿礼物往屋里送,到头来,不过是场杀人圈套。
讽刺地笑出声,当着林重檀面将红绳金羊从窗户丢出,“你认错人,林春笛已经死,就像这个,丢进河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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