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律叹口气,“老朽不是不愿意送九公子回去,只是现在京城里乱糟糟,到处都是难民,九公子贤身贵体,若被那些难民冲撞,岂不是们北国罪过?等过段日子,京城没有那乱,老朽自然会送九公子回去。”
不知公羊律话中有几分真,但他不放走,想来并非全然因为安危问题。
上次从天极宫回宫,已经见到很多难民,现下京城难民更多吗?
公羊律说完这话,就将跪在面前阿木尔带走。今年天就像被捅破般,下不完雨。没心情继续用膳,就站在廊下,茫茫雨幕,飞丝连绵。
伸手去接雨,忽地听到声惊雷,浑身颤,手心刚接到雨珠因此尽洒于地-
在阿木尔伺候下漱口洁面,用早膳时候,看到公羊律。公羊律是认识,他站在门口,慎重地敲下半开门,才走进来。
“九公子。”他与旁人不同,会在“公子”前面加个九字。
将手中瓷勺放下,又取丝帕擦唇,方道:“公羊先生有何事?”
公羊律露出个苦涩笑,“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老朽想让九公子去看看巫命大人。”
听到他说是这样,便将脸转开,“为何要去看?又不是大夫。”
表面上对很尊敬,几乎要什都给,但他们不允许出这个院子。
这个院子位于京城外,具体离京城有多远,并不清楚。院子外有北国士兵把守,那些北国士兵皆换上中原服饰,伪装成富贵殷实人家守卫。
已经被关八日,这八日据说林重檀直没醒。他房间在主屋,有次半夜,忽地听到外面有奇怪动静。
爬起来,偷偷推开窗户,发现主屋那边灯烛辉煌,有人端着铜盆出来,盆里是让人怵目惊心血水。听不懂那些北国人在说什,但从主屋出来每个人脸色都极其难看,甚至听到哭声。
哭什?
又过几日,公羊律给送个
“九公子虽不是大夫,但中原有句话是解铃须用系铃人。巫命大人昏迷时直念着九公子小名,昨夜巫命命悬线,险些去,现在情况也没有好转,所以老朽想让九公子去看看巫命大人,只略看看都行。”公羊律道。
沉默许久,还是摇头,“不想看到他。”
公羊律眼里露出明显失望,但他也没再说什,倒是旁边阿木尔“咚”地声跪在地上,“求求公子,去见见巫命大人吧。”
他言辞恳切,表情急迫,而却不明白他们这群北国人为何会奉林重檀为巫命,这个巫命在北国又起着什样作用。
转开脸,“你跪也没用,说不会去看他,不是大夫,你们要治好他,就去请大夫。京城里有好大夫,宫里更是有好御医。如果你们放离开,倒是可以派些御医过来。”
哭林重檀要死吗?
不想再看,将窗户重新合上,可却也没睡意。靠坐在床上,手心控制不住地冒虚汗。
直至到完全天亮,才有点睡意。此时,伺候洗漱人也来。
这人就是那日见到年龄小那个,他叫阿木尔,今年才十六岁,因为会说中原话,所以被派来伺候。
他发现是醒时候,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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