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身时候,几乎不敢睁眼。因为身上切都在告诉,这段时间发生什。
擦完身,没有力气去给自己手包扎,甚而像缩头乌龟地想。睡觉,睡觉醒来,就会发现现在发生切都是梦。
想着想着,竟真睡着。
等醒来,手心伤已经被包扎好,身上衣服也全被换过,被褥里还有林重檀身上药香味。
不愿闻到林重檀身上味道,想将被子拿开,却发现自己头重脚轻,喉咙也不舒服。
声响顿停,只剩下想吐却吐不出声音。
暖和毡帐此时变得冷冰冰。
大概过会,林重檀起身。
他端盆热水回来,帕子还未碰到,就被迫停下。他脸色极其难看地盯着横在脖子前碎瓷片。
“你再碰下,就死在你面前,说到做到。”拼命忍住声音里颤音,不想再在林重檀流露出软弱模样。
人。
两颊绯红尚未褪下,可眼中抗拒明显得无法忽略。
“不会松开你。”林重檀像是重复之前话般说遍。
把眼神从西洋镜移到他脸上,咬着牙挤出声音,“你说过们两清。”
“是,是说,但是骗宋楠,如果不骗他同你两清,以他心思,根本就不会把话完完全全说给你听,也不会乖乖送你来北国。”他手指抚上后颈,“这里,是蛊虫飞进去地方。此虫叫胭脂虫,雌雄成对,你体内是雌虫,体内是雄虫,从雌虫进入你体内那刻,就可以感应到你在哪。小笛,你其实还爱,否则你在北国见到第日,就该让取出这只虫子。”
好像生病。
正在抬手摸自己额头时,林重檀端着碗进来。他脸色比昨日苍白不少,眼下略有青黑,像是夜未睡。
“醒先喝粥吧,药放凉会再喝比较好。”他在床边坐下
林重檀抓着巾帕手青筋如盘踞树根鼓起来,呼吸也凌乱瞬,“你拿你命威胁?”
“是,上次那样,都没杀你,那、那就杀自己。”怕他不信,愈发握紧手里瓷片,贴近自己脖子。
林重檀慢慢将巾帕放回水盆,他垂下眼,长睫因为掩住眼底情绪,只能看到他紧绷下颌。
“金疮药和纱布在西角红漆箱子里。”他说完离开毡帐。
等林重檀离开,才后知后觉发现手流血。不过这点疼痛,已经不在意。将瓷片放到杌子上,用另外只手去拿巾帕。
学着林重檀,也扯扯唇,“只是忘,你不要自作多情。日有这多事情要处理,哪会记得体内有只虫子。相反,不仅不爱你,你这种行为让更觉得你可憎可怜,你——林重檀,你就是个精虫上脑可怜虫!”
真太生气,生气到口不择言,气林重檀所作所为,气他意孤行。
原来他不愿意告诉谁是凶手,现在他也未征求同意,强行让忘身为姜从羲切。
他……可曾真正尊重过次?
林重檀似乎被话激怒,竟然不顾意愿继续。想推开他,但力气不如他大,怎都推不开。西洋镜里人像变得晃悠,盯着看半晌,没忍住扭过身趴在榻旁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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