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后,她以手撑
旁边四皇子忽然开口,他原本在这种事情上,是绝不会轻易开口人,更别说主动,“你求父皇饶她们不死,可你想过父皇吗?若不是父皇是天子,有天神庇佑,福泽深厚,就被你们荣家害。还有——朝万万千千百姓,死在蒙古铁骑下亡魂有多少,你数吗?死人便是家之丧!”
长公主虽身怀六甲,却瘦骨嶙峋,她听到四皇子指责,纤瘦背脊轻轻颤,“是繁宜错,繁宜罪该万死,愿受极刑,但罪确是繁宜犯下,与母后和颂颂无关。”
十二公主已经哭得近崩溃,她拼命去拉长公主,“长姐,你没有……你没有!”
话没能说完,就被掌掴在脸上。
打人者是皇后,十二公主被打懵,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母后,而皇后却没看十二公主,她坐直身体,慢慢将鬓角垂下缕长发抚到耳后,“她们两个是本宫女儿,自然听本宫话,就像朝儿样。”
“颂颂,你是公主,不能露出这软弱样子。”搂住十二公主女子轻轻拍拍十二公主背,说完这话,她眼神朝看来。
她看过来时,也注意到她身体情况。
她……她竟是怀着孕。
虽然从未跟她见过面,可对上那眼,就认出她是长公主。
和她在相貌上确有几分相似。
她巡视四周,在看到时,像只丧子母狮,眼里露出最凶恶光,但她目光最后落脚点是龙椅上方牌匾,那上面写着“建极绥猷”四个大字。
“陛下,臣妾十九岁那年嫁给您,您握着臣妾手,说这辈子都会对臣妾好。原先们也过过恩爱两不疑日子,后来庄缈入宫,您给臣妾就只剩下体面。臣妾是皇后,可臣妾也是您妻子,世上没有任何女子愿意跟旁人分享夫君爱,更别说是被另外个女人完全抢走。”
皇后自嘲似呵笑声,“繁儿半夜发高烧不退,陛下却守着只是胎像不稳庄缈。繁儿醒来问臣妾,‘父皇是不是刚离开?’臣妾只能说是,臣妾不敢告诉繁儿,被她向敬重父皇从头到尾只是打发太监过来。
陛下,你说臣妾怎能不恨?如果庄缈生下皇子,那宫里还有半点臣妾和臣妾孩儿活路吗?臣妾是不得不谋,不得不算,朝儿孝顺,是臣妾害他,他们不该有臣妾这样个善妒母亲。”
说到此处,皇后闭上眼,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长公主是个看上去很温柔女子,即使到如今地步,上首坐着是她父皇,旁边站着是她兄弟,而其间却隔着国恨家仇。
她目光在身上落下,随后莞尔点头,再转眸望向坐在上方皇上。
“父皇,繁宜自知罪不可逭,但母后年迈,现在已出现识人不清癔症,颂颂年幼,对两国之战茫无所知,她只是跟着母后去到蒙古,从未有背叛父皇之心,她还时常在梦里哭着叫父皇,所以繁宜恳求父皇,念夫妻多年之情,舐犊之爱,饶母后和颂颂不死。”
她说完,将十二公主推离自己怀里,行个标准大礼。双臂交叠贴服地砖,额头抵在手腕上方。
“长姐!”十二公主呜咽着想去拉长公主,可长公主根本不看她,她以个女儿身份祈求自己父亲,放过自己母亲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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