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郁又垂下眼,呼下气:“不开心说完,再跟你分享点开心吧。”
说到这,夏郁往不远处瞥眼。
这里不同于烈士陵园,烈士陵园被白墙黑瓦高高地围着,有专门守卫和大门,也有落脚地方,而这里是完全露天,除石梯就是排排坟墓,往路边看,就能看到笔直站在台阶边等候周鼎。
周鼎穿着身黑色运动服,戴顶鸭舌帽,但突出身高还是让路过人都不住地看向他。
他只能把帽子压得更低,站得也更加靠边。帽檐遮住半张脸,所以他没能注意到夏郁看过来目光。
但他又跟夏昭很熟。
因为他发现自己是同性恋后第个告诉就是夏昭,他无处诉说无人倾听茫然和彷徨,也全是对着夏昭照片倾吐。
他们是类人,又是血亲兄弟。
别人无法理解,但他相信夏昭定会理解并且支持他。
半晌,夏郁看着照片上人,再度开口:“好久不见。”
,直走到某列墓碑旁才停下,然后从周鼎手里接过果篮和花束:“你在这等着,很快就过来。”
周鼎嗯声,站在原地没动。
夏郁拿着花束和果篮,走到块墓碑前。
黑白照片上男人面容清秀,微笑时眼睛弯弯,像两枚月牙。他和夏郁长得很像,但眉眼比夏郁温和淡雅些,头发也比夏郁长些,看起来非常温柔秀气。
夏郁垂眸看眼墓碑前方,那里摆着束白菊,应该是夏奕和嫂子来过。
夏郁看着周鼎,低声地告诉夏昭:“那是男朋友,他叫周鼎。”
他说,“在跟他谈恋爱,很认真那种。”
“是挑他,也是主动靠近他,他很好,哪里都好,自信,阳光,善良,是个非常出色男生,尤其篮球打得特别好,最喜欢就是他打篮球样子,见次就着迷次。”
说到这,夏郁忍不住地勾起唇角,说,“很喜欢他。”
这时,周鼎终于注意到夏郁
说着蹲下身,拂开墓碑上落着枯叶,他微垂眼眸,声音很轻,像叙旧,又像倾诉,“年底时候发生不少事情,跟爸妈闹翻,直在冷战。们没有起过年,之后也没有再见过面,不过无所谓,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不见面就不会吵架,也省堵心。”
说着说着,咆哮声音仿佛又充斥在耳边,夏郁眼前浮现出父亲那张怒气勃勃脸。
当时震惊和崩塌感觉又被重新回忆起来,垂着手攥攥,夏郁盯着黑白照片上温柔笑着男人,声音低低地问:“你恨他们吗?”
微风拂过,靠在墓碑上白色菊花被吹得动动,照片上男人依旧笑得温柔。
这个问题,永远得不到回答。
至于父亲和母亲,他们是从来不会过来,至少他次也没有见过。
夏郁没有多想,把自己带来果篮和花束放过去。
然后他抬起头,注视着照片里男人,轻轻地喊声:“哥。”
喊完,夏郁抿抿唇,没有再说话。
他跟照片里男人熟又不熟,因为他三岁时候夏昭就去世,他那时太小,对夏昭完全没留下印象,不记得他有没有抱过自己,也不记得他有没有跟自己说过话,即使努力地回忆,也想不起点属于他们兄弟之间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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