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没有怨恨过夏芙水。
可到底还是有过些不甘与委屈。
但他又是那样个容易满足人。
曾经里出现过不甘与委屈,蜷在被子里孤独与痛苦,童年时默不作声地轻声啜泣,全在这轻柔触碰里,烟消弥散。
他受伤太多,便变得不容易再受伤。
她伸出另只手,在空中轻轻顿下。
然后放在阮秋平头上。
她有些不自然,手法僵硬地轻抚两下。
第三下时候,她手法便变得自然起来,像是个普通,温柔母亲。
她就这样摸着阮秋平头,说:“直都不是个好母亲,你怎怨都行。”
阮秋平把自己袖子又重新放下来,朝着夏芙水笑笑:“妈,你修为这两年不是也有些停滞嘛,觉得复菇丹可能会有用。”
夏芙水嘴唇颤颤,没说话。
阮秋平伸手去抱木箱上盘子:“走吧,爸还等着要盘子呢。”
阮秋平把盘子抱起来时候,忽然发现这装着聘礼箱子似乎变。
这箱子上红绸带上原本印是“郁”字,现在则变成“阮”。
复菇丹她也是知道,近三百多种蘑菇找起来十分麻烦也就罢,其中还有种余烬菇只长在被火烧过,草木枯死“余烬”之地。
这段时间直在下雨,昨晚上雨才停,阮秋平去哪里找火烧过草枯死地方?
忽然想到什,她拧紧眉,看着阮秋平身上这套已经穿两天宽松长袖,说:“把袖子挽起来。”
阮秋平没动。
夏芙水挥衣袖,直接用法术将阮秋平衣长袖推上去。
即便是受伤。
也很容易被治理。
只
温暖,柔软,有些陌生触觉从头顶传来。
这是阮秋平有记忆来,第次有除郁桓以外人主动碰他。
这个人是他妈妈。
妈妈轻轻摸他头时候,他感觉像是有朵温柔,巨大花瓣,轻轻地包裹他。
阮秋平鼻子阵酸涩,眼泪忽然从眼眶中落下来。
阮秋平愣下,转头去看夏芙水:“这聘礼箱……”
“聘礼都拿去换过,咱们家底薄,没郁家阔气,拿不出太多嫁妆,前段日子便同你父亲起把郁家给聘礼全都置换遍,又稍微添些东西。你放心,和你父亲置办得小心,除不能分辨金银,其余珠宝珍品都去交易林和东海交换过,不会让郁家人看不起你。”夏芙水说。
阮秋平没说话。
夏芙水垂头看眼手中丹药盒,静好大会儿,才缓缓开口说:“秋平,怀着你时候,有五次都差点流产,但当时们家里还算是有钱,就用各种丹药吊着,才保住你,后来你出生后,们知道你身份,那刻就知道,咱们母子始终是缘浅。”
夏芙水紧紧握着那个丹药盒,把它放到心脏位置。
夏芙水呼吸窒。
——阮秋平左胳膊上布数道深深新伤,那伤口十分平整,看就是自己拿匕首割。
夏芙水:“你用自己血……制作蘑菇生长余烬之地吗?”
阮秋平鲜血十分晦气,人沾会受伤,物沾会腐坏,花草树木沾就像是被火烧过样,很快就会死去。
余烬菇便可能会从他鲜血撒过地方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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