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咱不能来这儿!”
“为什啊哥哥,想吃苹果。”
“那苹果树是气运神,那气运神是个怪脾气坏仙人,明明该封神却迟迟拖着不下凡,成天就待在这后山,守着那块碑和苹果树,点儿都不让人碰下……同学那天碰下那棵树,都被他打哭,可吓人。”
……听到吗,郁桓。
传闻中气运神平躺在树枝上,闭上眼。
“夫郁桓之墓。”
此后年年日日,日日年年。
这块儿白玉碑光新如故.
春去冬来。
苹果树结果。
郁桓没完整尸骨,便只能做个衣冠冢。
郁母说这件事时面色苍白:“……你弄吧。郁桓前几日对说,他死后应当是不留尸骨,还说,你知道要把他埋在哪里。”
郁母顿下,说:“听他叔父说,你手里还存他根指骨,可否……随衣冠同埋下,也算是个正经坟。”
阮秋平将那根指骨紧紧攥在手心里,背到身后,摇摇头,说:“不要。”.
阮秋平还是将郁桓衣冠冢设在那棵苹果树下,他这次选棺时候,选个双人棺,放上郁桓衣物。
,们两人也只不过相处不到年而已。
你百年后,千年后,也许便能忘。
世上人总是要分别,仙人也是。
希望你日后偶尔想起,会觉得有种短暂幸福与快乐。
因为阮阮在生命里,便扮演着这般角色。”
他伸手握住心口那枚指骨,挑衅地弯起唇角。
既不温暖善良,又不坚强乐观。
你失望吗?
出来骂啊。
这棵果树又高又壮,可结果子却又酸又涩。
果树上坐着位仙人,身穿身红衣,将手中那颗酸果啃地干干净净。
阵喧嚣传来。
新搬来邻居家小仙童想爬树上偷摘苹果吃,却被那仙人用果核毫不留情地砸脑袋。
另个稍大仙童,慌忙将那小孩儿拉远些。
郁桓那枚婚戒被鲜血腐蚀得不像样,阮秋平用法术将这枚婚戒复原,重新戴在脖子上。
随婚戒同挂在脖子上,还有郁桓指骨。那根骨头堪堪穿过戒指中央,像是郁桓无名指正戴着那枚戒指,紧贴上阮秋平心脏。
郁桓作为凡人死去时候没立碑。
可现在他是吉神,好歹也是要立块碑。
碑是阮秋平立,是白玉碑,中央刻五个大字。
阮秋平打开这封信时候,内心其实有种凄惶愤恨,简直想撕掉这封遗书,剖身上内丹,随郁桓而去。
可看完这封信时候,却觉得郁桓轻轻地拥抱住他。
告诉他。
很幸福,没关系,谢谢你。
种难言情绪翻涌上来,从心脏处蔓延扩散,阮秋平无力地蹲下去,将那封信贴在心口,悲悸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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